陳森然即將大婚的消息傳的很快。
快的第二,戰爭學院的街頭就都是議論這一樁了不得的婚事的聲音。
“是個好消息不是嗎?”
的確是個好消息。
也的確,是個好機會。
因為現在諾克薩斯是久戰之軀,除了原本剩下的那些殘兵,就隻有陳森然帶去的那些連軍人都算不上的雜兵。
就算有陳森然從東海調來的舊部支援,整個諾克薩斯滿打滿算也不可能超過三萬之兵。
與擁有整個大陸的議會比起來,真的隻能算是螳臂當車。
在這種近乎即將滅國的前夕,居然不好好地修建工事,訓練軍隊,以做最後的掙紮。
而是堂而皇之的,舉行婚禮。
不得不,實在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
或者,隻是最後的狂歡?
不管怎麼,對於議會,對於拉利瓦什,這,都是一個,極好的消息。
“會不會,可能是他們的詭計呢?”
伊澤瑞爾,站在拉利瓦什身後的伊澤瑞爾,不無擔憂地道。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陳森然,那個曾經無數次擊敗他的陳森然。
那個,詭計層出不窮的陳森然。
“恩……”拉利瓦什,卻隻是不置可否地恩了一聲。
這裏,是湖邊別墅。
拉利瓦什的陽台。
他坐在他的那一把椅子上,手邊是一部《瓦羅蘭通史》。
除了沒有下雨,除了他身後站的人從傑裏柯換做了伊澤瑞爾。
一切,就像是時光倒轉。
“你喜歡凱特琳嗎?”拉利瓦什,忽然問。
問了一個很奇怪的,也是。讓伊澤瑞爾措手不及的問題。
伊澤瑞爾愣了很久,才緩緩:“喜歡。”
“恩,娶她吧。”拉利瓦什又了第二句,讓伊澤瑞爾發愣的話。
本來發愣,應該是一個伊澤瑞爾已經絕對不會出現的動作了。
“大人……”伊澤瑞爾有些猶豫,不。不是有些,而是非常。
非常猶豫。
因為……
“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的身體,對嗎?”拉利瓦什沒有回頭,卻用一種看穿了一切的口吻,緩緩道破了伊澤瑞爾心中,最大的,痛。
“……”伊澤瑞爾無言。雖然他已經徹底放下了往昔的那些自矜,尊嚴,徹底地臣服於拉利瓦什。
但是,心中的,最後的那一絲驕傲,還是讓他無法出那句,大人救我。
“別擔心了,你隻要徹底地……接受我的力量。”拉利瓦什用一種近乎蠱惑的口吻。“你就會,重新。擁有你的身體。”
“真……”伊澤瑞爾差點問出了真的嗎,但是下一刻,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朝後退了一步。
他用一種近乎驚恐的眼神望著背對著他坐著的拉利瓦什,瘋狂地感知著自己身上那些機械的血管裏,是不是。有什麼異常。
因為,他又想起了,那些可怕的吼叫。
拉利瓦什,在他的眼睛裏,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一個,正在,朝著他張開嘴巴的,虛空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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