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三個市刺激到了, 這次老師們改卷子的速度那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快。
星期五, 白諾諾剛踏進教室, 就看到一班的學生們一個個湊在一起，捧著手機嘰嘰咋咋地討論著。
白諾諾路過的時候, 有女生打了聲招呼, 她下意識地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捧著手機做什麼？”
“這次成績要在校園網上公布，而且三市的彙總成績也會一起公布, 不知道這次誰會拿三市第一名！”
“對啊對啊, 三市第一名, 聽說學校會有特別獎勵。”
“我聽說啊隔壁市八中, 好多學霸，而且更誇張的是還有傳說中的學神！總之被吹捧得不得了，跳級讀的初中”
“……這麼厲害！”一聽這話, 白諾諾也忍不住咂舌。
“對啊，所以估計這次一次肯定是學神第一名了。”
白諾諾下意識地抬頭, 看了眼坐在最角落的蘇驚夢, 後者卻半撐著腦袋正打著瞌睡……。
五月底的陽光肆意地傾斜在他的身上，白諾諾甚至能看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就連高挺的鼻子都似乎沾染上了疲倦，看起來與平時裏有著迥然不同的慵懶。
所以這人一大早的就跑來教室睡覺的？
白諾諾聳了聳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早上的時間總是過得極快的。
等到上早自習結束，白諾諾收到張子欲的微信，伸了個懶腰朝教室走了出去。
等到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餘光卻瞥見了跟在身後的蘇驚夢。
這一周, 因為每次都有張子欲來接送，所以這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煩人了，白諾諾覺得這樣的勢頭挺好，收回視線繼續朝校門外走去。
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斜斜靠在樹幹上的張子欲。
“你跟這棵樹是有多深仇大冤？每次都要壓榨它”
“那不如我壓榨你？”男孩子肆意地挑了挑眉，吊兒郎當的樣子，痞痞的帥氣。
“……早飯吃什麼？”看到周圍女生的視線，白諾諾果斷地轉移話題。
“嗯走吧，哥哥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說完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了不要總摸我腦袋，長不高長不高知道嗎？”
“嘖嘖，小白，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很多人都萌身高差嗎？所以你這樣剛好。”
“鬼扯淡，我要膚白貌美大長腿！”
“那你今天多吃幾個雞蛋，晚上回家躺床上說不定就實現了呢？”
“……”
“哈哈！真是好煩我這腿，這麼長，每次坐在教室裏都不知道放哪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白諾諾看到張子欲一臉欠扁的洋洋得意，瞬間暴走地企圖揪住他，結果後者早就跑出了幾米。
完了還眨眼挑釁道“這就是人高腿長的優勢，你羨慕不來。”
“……”白諾諾二話不說地朝他跑去。
即便是在嘈雜的人群裏，蘇驚夢一眼就能看到白諾諾，他靜靜地站在馬路對麵的法國梧桐下，看著她穿梭在人群裏追逐著張子欲，臉上的笑容明媚而張揚，盛開在夏日的烈陽裏更添了幾分耀眼。而他站在樹葉的陰影裏，遙遙地望著，窄窄的馬路像是隔著一個銀河，無論如何都跨不過去。
男孩子轉過身，有些狼狽地逃回了學校。
褲兜裏的雙手緊握成拳，脊背輕顫。
他極力地想把內心的暴躁給壓下去。然而她和張子欲嬉笑的畫麵卻變成了最嗜血的毒藥，在他的四肢百骸裏篡奪，理智近乎崩散。
你會嚇到她的！
你會嚇到她的！
……
男孩子蒼白的臉上不見血色，額頭更是青筋暴凸，眼裏是濃厚的暴戾。
他強撐著意識，找到了無人的角落，顫抖著手摁亮了手機。
幾分鍾之後，徐叔一臉緊張地找到了他，擔憂地把藥遞給了他。
蘇驚夢咬著牙，接過了藥，毫不猶豫地送入了口中。
……
第二節課剛一下課，就有人克製不住地尖叫道“成績……成績出來了，快看看誰是第一名。”
“啊……天啦！我怎麼考了這麼點，死了死了，我媽要揍死我了”
“我也是……這次的題也太變·態了。我比上次的足足低了五十多分。”
“……誰是第一名？”
聽著嘰嘰咋咋的聲音，白諾諾也被感染到了緊張的情緒，拿起手機進了校園網。
還沒等她點進去，教室裏就瞬間有人不可思議地說道“第一名是……是……”
“到底是誰，是不是隔壁的學神？”
“你們……自己看！”
那些人趕緊點開了排名，赫然看到第一名的分數和名字時，整個嘈雜的班上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