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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讓熊文斌的司機開車將他送到火車站,往售票大廳走去,迎頭看到餘薇在兩名隨行人員的陪同下走出來,兩人都是一愣。
“沈書記,你這是要往哪裏去?”餘薇倒是先回過神來,見沈淮輕裝簡行,一個人出現在火車站售票大廳前,不是來接站,也不是在送行,想必就一個人坐火車出現去哪裏。
售票大廳跟候車大廳挨著,沈淮心想餘薇大概是送什麼貴客坐火車離開徐城,笑著說道:“我坐火車回東華去;餘總是過來送客人的?”
“有個客人對飛機有恐懼症,要坐火車回燕京去;我過來送他,”餘薇笑道,“我下午也要去東華,沈書記坐我的車一起走吧。”
“偶爾坐一趟火車,也算是體驗,”沈淮笑著拒絕道,“餘總有時間也可以坐火車體驗一下。”
沈淮在售票大廳前跟餘薇揮手告別,走進喧雜的售票大廳裏。
窗口前排著購票長隊都有三四十米,大人小孩、大包小包,邊角有人席地而坐,也有販賣車票的黃牛販子穿插其間,不時從隊伍裏拉出一兩個人到一旁交易,大廳的保安對此也是視若無睹。
沈淮排在隊伍後緩慢往前移動,好在他趕來的時間恰好,一天兩班客運列車,第一班車過半小時就要發車;沈淮將錢遞進去,要了一張硬座。
“沈書記,你幫我也買一張票。”
沈淮正要從售票員手裏接過火車票跟找回來的錢,聽到餘薇在後麵喊,轉回頭見她踩著高跟腳從後麵小跑過來。
沈淮不明白餘薇為何要讓他再買一張票,但後麵排著老長的隊伍等著他走開,他來不及問仔細,就先讓售票員多出一張硬座票。
從購票的隊伍裏擠出來,沈淮見餘薇小跑得氣喘籲籲,豐滿的胸膊將質地高檔的大衣高高撐起來,她停下腳步都有些微微顫抖,將火車票遞過去,笑著問道:“不會讓我說一下,餘總就真要再體驗一下坐火車的感覺吧?”
“……”餘薇手捂著胸口,微微喘氣,說道,“十幾年前,我離開東華,從徐城坐火車到廣南,那是我第一次做火車,之後也沒有再坐過火車,剛才聽沈書記這麼說,我想著真應該再坐一回火車,讓沈書記幫我買票,不會唐突吧?”
沈淮心想餘薇十幾年前離開東華,大概是拋夫棄女的那次吧?
他見餘薇將兩名隨行人員撇開,自然也不會相信她坐火車真是為了體驗什麼,但對她與寇萱之間的母女恩怨,他也實在不想去插手什麼,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與餘薇往候車大廳走去。
候車大廳裏更是混亂,椅子蒙著青色的人造革,旅客們或興奮或疲倦或呆滯,或坐或躺,或成群的高談闊論,都盯著自己的行李包裹,也好幾個臉蛋肮髒的兒童在人群裏挨個乞討。
沈淮見餘薇秀眉微蹙,心想她大概是早就忘了火車站應有的雜亂情形。
候車大廳雖然還能有個別空位,但周邊都是三教九流之人,那些個男人,眼神往她身上瞅來瞅去,裸的透著要將她衣裳扒光的,看著叫人心頭發忤。
餘薇雖然不是怕事,也不是去招惹是非,與沈淮站在候車大廳的角落裏,
“沈書記這次是正式調到省裏來工作了嘍?”
自沂城醉酒事件過後,沈淮雖然幫助餘薇在顧家站穩腳,在寶和船業站穩腳,但餘薇始終是獨立於梅鋼係之外,同時也跟郭成澤、孟建聲他們保持著良好的聯係——故而沈淮新的任命跟打算,不會事先找餘薇這邊溝通什麼。
餘薇也不是很清楚沈淮今天已經到省委組織部正式報道的事情,但既然一起坐火車回去,能聊的話題也就這些了。
“算是吧。這次回東華,要把家當都搬到徐城來。”沈淮笑著與餘薇閑扯,看到北麵的天花板吊下來的跑馬燈顯示檢票進站信息,拉著還不知所以然的餘薇,往檢票口排隊去,這時候廣播裏也播報檢票信息,從兩側的長椅迅速站起一長溜、提著大包小包的旅客,湧出來排隊,頓時就將餘薇跟沈淮擠在隊伍中間。
餘薇剛才就覺得候車大廳裏雜亂,但也沒有想到去東華的人來會這麼多,這瞬眼間的空夫,兩個檢票口前就擠了有好幾百個人,詫異的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往東華的火車,目前還是以貨運為主,客運一天隻有三趟。雖然時間長些,但票價隻有大巴的一半不到,所以人就有些擠。”沈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