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飄飄的三個字,不是不跟盛玫計較,是命人不要搭理她的意思。
盛玫以為被外人伺候換褲子是很丟臉的事情,然而褚母的“別管”讓她嚐到了什麼是更丟臉。
以往的失禁會很快被整理幹淨,換了褲子。
這次,那些汙穢之物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整個屋子都臭了。
盛玫覺得自己的一天不止二十四小時,顯得特別漫長。
她甚至可笑地想咬舌自盡。
明明知道這不科學,她一個醫學院高材生居然想試試。
多麼悲哀啊,做人做到連自殺都成了奢望。
終於,護工進來給盛玫清洗,眼裏的嫌棄毫不掩飾。
弄幹淨後,護工將她推了出去。
盛玫看到蘇夏,知道她想問什麼。
不等她開口,盛玫就直接說:“希望你找到孩子的時候,能讓我安樂死。”
她已經無力再裝模作樣。
“好,你說!”蘇夏攥緊拳,緊緊盯著盛玫。
“我記得那個人販子四十多歲,三白眼,手背上有個六芒星的刺青。我能想起的就這麼多,祝你好運。”
盛玫綻放出一抹真誠的笑,祝你好運找到孩子,也讓我好運解脫吧。
有了這樣顯著的特征,警察局那邊立刻抓緊查找,一個星期後,還是沒有線索。
那些抓到的人販子表示,對同行中這樣的一個女人沒什麼印象。
“就算有這麼個女人,孩子也可能被她轉手了啊,她自己可能都不記得賣去哪裏了。”
雷修皺眉,“盛玫會不會是胡謅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人要是一心求死……我看得出盛玫很想解脫,她跟我們一樣,希望早點找到寶寶。”蘇夏捂住臉,極力按耐自己的焦躁不安。
本來以為寶寶夭折了,到知道寶寶還活著,到有了人販子的特征,這麼yb團隊也是離目標一步步的更接近,稍安勿躁。
雷修將盛玫也可能破罐子破摔給咽了回去。
她都生不如死了,會不會也想看著小童痛苦不堪?
如今盛玫一句話就能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警察局又解救了一些被拐嬰兒,很遺憾,都不是蘇夏的寶寶。
“有個男嬰被買家給扣住了,他們很頑固,家裏有老人家撒潑打滾不肯歸還孩子,要不你們去看看?”
拿到地址,蘇夏和雷修、喬越馬上趕去了那戶人家。
那個臃腫憔悴的女人當時正抱著孩子在門口曬太陽,笑得心滿意足。
周圍人都知道,他們家是一連生了好多女兒,還送走了幾個。
女人怕丈夫嫌棄自己沒用,就花錢買了個兒子傳宗接代。
一旁,她的婆婆稀罕地看著,“金孫”“金孫”的叫著。
那個男嬰,看著倒是四五個月的樣子,可是這個時候都嬰兒也長開了很多,蘇夏卻這麼yb團隊也看不出一點像她或者喬越的痕跡。
喬越帶了保鏢來,但他並不想鬧得難看,簡單粗暴的用錢砸了那家男人。
男人毫不含糊的將孩子塞給他。
有這些錢還怕找不到婆娘生兒子?
家裏這個沒用的黃臉婆他早就膩了!
自以為是,他又不是不中用,這麼yb團隊會想要個野種嘛?
男人一耳光打散女人的哭喊,在自己媽耳邊說了幾句,那婆婆就罵罵咧咧,揪著兒媳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