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1 / 2)

明昭這是第二次來會仙山莊,昊天門的總部,第一次是剛及笄帶著湛盧來闖關,奪得門主信物鑲金玄鐵指環。會仙山莊平時無人,隻有掃灑仆役維護房屋,遇到大事才召集長老、護法、閣主到此開會商議。

大廳一眾人等都在候著,莫雷、沈清、禦風行、白塵也來了。四人在母後皇陵待了十四年,門中事物沒有參與管理,專心訓練出了一批暗衛死士。明昭對這四人是又敬又畏,偏生也是異常親近。傳功長老已至耄耋之年,教導明昭功夫力已不從心,基本上是莫雷代為傳授,莫雷言語上從不多與,卻異常嚴謹苛刻。明昭幼時練功夫時抗不住了便耍賴哭泣,禦風行就會哄。結果兩人就會爭執起來,有時還會動手打鬥。明昭見了破涕為笑,沈清就趁機給她上藥,一會兒後明昭驚天動地的狼哭鬼嚎,禦風行查看傷處敷藥,急哄哄的撲向沈清。沈清功夫不及他,轉身就溜。莫雷瞧著哭泣的明昭和急得抓腮的禦風行,冷冷不著一言也走了。禦風行沒法,隻得抱她哄著:“待會回宮告訴薇姨,叫你薇姨不要再理他了。…居然給你上狼虎藥!等會兒去把他的藥罐瓶統統搗碎……。”這時,白塵懶洋洋的聲音就會從樹上傳來:“三哥,換點新鮮的話,這話你說了不下五百遍了。”輕輕躍到身邊,扯著她的頭發道:“丫頭,今天的雙旈梳的漂亮。”明昭停聲看著他。“丫頭,你看這日頭好圓。”明昭不做聲的看著他。“丫頭,瞧瞧這個。”從身後拿出一個枝條編成的籃子。明昭還是不做聲,最後,白塵把草條編成的蟈蟈、蚱蜢……一股腦放進籃子……

自己開心的笑了吧?身上的於紫也不火燒火燎的疼了。

墨白和秋娘姍姍而來,說起秋娘,應該叫獨孤玉錦。司馬秋水嫁入高家隻生了一女,名喚高華,高華嫁給北郡名流獨孤曠,也是奇怪,兩人琴瑟和諧綣繾情深,也隻誕下玉錦後再無所出。高華曾歎道;“大約是天要亡司馬氏,連外甥都吝於賜予。”

獨孤玉錦及笄後,高華向她提及昊天門往事,激起了玉錦骨子裏的江湖熱血,一天,偷偷的拿了玄鐵指環,留書一封隻身闖蕩江湖去了。在江湖浪跡了一年,甚覺無趣,轉轉來到了金陵,欲進昊天門而無路,隻得潛藏於花街柳巷,希望能結識貴人而見到明昭。在蘇花舞的花坊裏呆了近大半年,機緣巧合下見到了明昭。一曲琵琶舞就讓明昭看出了淩波仙渡。

明昭接掌昊天門後,正式把獨孤玉錦推出台麵,讓她接管了千機閣。她倒還幹的有聲有色,把原先瞧不起她的一幹人震得刮目。墨白笑明昭還有點知人之明。明昭道:“她能在畫舫裏屈尊半年而不氣妥,說明有耐心;見到男子裝扮的我能判斷我是誰,應用淩波仙渡跳琵琶舞引我矚目,說明能當機立斷;而後我遇刺,她選擇了沉默,說明她能判斷。還有什麼人比她更適合這個位子呢。”

眾人都到齊了,傳功長老躺在椅子上被人抬了出來。他太老啦,是近百歲的人了。在風燭殘年見到了第四代門主,梁萌逝後,昊天門麵臨分崩離析,是他德高望重的影響力挽狂瀾,更是壯大發揚,交到明昭手中的昊天門比梁萌時代更為鼎盛。

傳功長老顫顫巍巍的坐起來,“老奴不能給少主行大禮啦。”明昭連忙扶住他:“姚長老是我昊天門的擎天葆柱,有再造之恩,這些虛禮就不用了。”哆嗦著從懷裏拿出一個錦盒:“你要遠遊,老奴時日無多矣,怕是等不到你回來,先門主交由我保管的東西你拿回去吧,將來世事如何,你自作定奪。”

明昭接過,隻覺手有千鈞重。

至此,昊天門的人事悉在明昭手中。

十月初八,明昭明彰姐弟倆辭別帝京,車駕儀對浩浩蕩蕩駛往西南蜀地。

明昭在江陵和明彰分手,把侍衛都留給了他,一人策馬北上。這一路少了閑雜人等的幹擾、繁文縟節的麻煩。獨自走走停停,看花賞月。很是逍遙愜意。

這天到了嶽陽洞庭,瞧著天色還早,就先到魯肅點兵台去看看。點兵台是昔日吳國名將魯肅為練兵而修建。建築氣勢宏偉,比作為南朝邊防重鎮巴陵城樓還要宏大。洞庭湖水已是枯水季節,水位降的很低,水流緩緩,波瀾不驚,卻清澈明朗。秋日夕陽下,湖光金色閃閃。

明昭立在城牆上,極目遠眺,水天連成一色,煙波浩渺。君山矗立於其中而顯得亭亭玉立。明昭有心再去君山一遊,瞧見天色漸晚,還是先進城找客棧安頓了再說。不要侍從隨心所欲是達到了,但事事都要親曆其為。所謂有一利必有一弊。

一個白衣文士信步走來,身後的童子亦步亦趨跟著。嘴裏嘟噥:“白雲和蒼狗怎麼扯得上關係呢?我看那雲一點也不像狗的樣子。”白衣文士頓足歎道:“蠢材!蠢材!想我姬默怎麼有你這號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