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進得城來,墨白找到她,也不多言語,隻是掩鼻道:“一身臭死了,還是姑娘家麼!”明昭沒有見到親人的激動,楞而憤憤然去洗澡。侍婢放了一套男裝,哼,還知道我心思啊。
一身穿戴停當,明昭如一濁世翩翩公子,正欲出門,墨白堵在門口,:“又要去哪?”“吃飯。”從昨天倒現在還沒好生吃上一頓。
唉,疏忽了,這個魔王是餓不得肚子的。“走吧,帶你去一品天下嚐嚐美味,算是慰勞。”明昭自進入北地,隻覺北方大氣而粗獷,這一品天下比幛翠居闊大近一倍,陳設更近古風,雖然是胡人充斥在胡夷的鐵蹄下,但前朝故都的威儀赫赫渾厚天成仍在。
挑了個臨窗的位子坐下,俯看街上眾生百態。跑堂的小二也是見過些世麵的,見了明昭愣是訥訥說不出話。明昭得意的一笑:“墨帝師,瞧我這佳公子傾倒世人了。”墨白嚴肅道:“正在風口上,你不知低調啊!”
“正是在風口上,我偏要張揚,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衣著光鮮的招搖過市。再說,他們通緝的可是一女子,本少爺風流倜儻,沒瞧見迷倒了城中無數女子麼?”
也是,一路走來,雖然沒有前朝潘安上街扔花擲果的勝景,但也惹來無數女子的青睞目光。墨白隻得搖頭,她的行事紋理不可常規思考。
急促的馬蹄聲,一隊甲士執著長戈飛奔而來。墨白麵色有些異樣,見明昭還是坦然坐著,也肅然端坐,好歹我還是師傅啊。腦中飛速想著對策,明昭無聲的笑了。
這隊人馬還真不是衝著他們來的,是靖寧侯府的衛士來攔截元旭的。元旭提走三個知情人還沒走到半路,靖寧侯府知道消息就趕來了。
馮奕跳下馬,拱手行禮後道:“安陽世子,這三人與府裏逃脫的女賊有莫大幹係,望世子能交與下官帶回去審問。”態度是恭謙的,神色卻甚是倨傲。
寧熙的大街上驟然湧入大批甲士,膽小的人早早散了,久居長安的人都知道,安陽王與靖寧侯水火不容,同朝為官,連虛禮都不屑做作。幾個略微膽大的站得遠遠的看熱鬧。
元旭極為冷淡不屑道:“小侯爺帶這麼多甲士來是要劫人麼?”
馮奕搖頭道:“下官擔任拱衛京畿重任,這三人是嫌犯,自當由下官帶走審問。”抬出皇差職責大帽來了。
元旭不耐道:“你拱衛你的京畿,與我何幹!是不是把我也帶去審問審問。”
“下官不敢。”口中說是不敢,卻令甲士圍了起來。看來不得到這三人是誓不罷休的了。
“爾等安敢!”
“得罪,把三個嫌犯帶走!”
明昭見到元旭吃癟,對墨白說道:“這馮家好大氣勢,堂堂皇族都不放在眼裏。”
墨白看了一眼道:“那是他找死。”
元旭暴起,手中之劍押在馮奕的肩上,目光如寒冰的看著他。
“你……你敢!”
“好生瞧這劍,你說我敢不敢。”
“龍潛!”聲音由高而低。龍潛是皇帝佩劍,甭說殺他,就是父親來了也討不了好去。臉色發青,揮手讓甲士散開。元旭,你等著,這事沒完!
元旭收回劍,係在腰邊:“這次劍未出鞘,你走運了。”
胡夷也懂劍為禮器麼?亮刃為兵器,合鞘乃是禮器。明昭頗為興奮道:“這劍,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