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才發出,墨白接到前方軍報,莫雷率領兩萬人馬在柒西河全軍覆沒,莫雷也戰死沙場,白塵下落不明。明彰率軍退守郤穀關,,合圍已被擊破,元旭乘機收複渭南,慶幸的是禦風行守住了襄陽。
明昭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讓宮人點上火燭,黑暗縈繞四周,這四月天咋暖還寒,隻覺周身陣陣發冷,明彰,但願不是你之所為。
司徒豫在外麵輕聲問軟紅,“殿下還沒有用晚膳?”
軟紅無奈回道:“殿下接到軍報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裏,墨帝師請見都沒有宣召接見。”
明昭,你是在為莫雷的死自責嗎!將軍沙場百戰死,莫雷是一介軍人,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了。你揮軍北伐就應該想到將士戰死沙場的結局,天朝一統是皚皚白骨堆砌而成的,你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司徒豫推開門,疾風揚起帷帳飛舞,“豫哥哥,讓我安靜一會兒。”
“你已經安靜很久了,”司徒豫拉著她手輕輕拽了拽,“你一向殺伐決斷果敢,這次怎麼舉棋不定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明彰一向謹小慎微,也從不覬覦過分的東西,我讓他領軍是想他掙得軍功,不再被明德壓製,抑或是想讓他的才能被父皇發現,父皇就會對他有所重托。誰能想到父皇看重了焱兒,繈褓之中托孤與我。”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該想想怎麼應對,皇上那兒瞞不了的,若知道了真相,病情更會加劇,沈青暗示過我,不要讓皇上受到刺激。”
是啊,父皇的殷殷期望怎能辜負。
“陳天鵬的軍報傳回來了嗎?”
“陳大將軍已經攻下壽陽,兵臨壽春城下。雖然是打勝了,但損失也很慘重,陳世揚戰死,侄子陳世輝重創,落下終身殘疾。洵帝也趕往前線,準備禦駕親征。”
“乞都羅還沒突破玉門關?”
“他能牽製住元晟就不錯了。”
明昭喃喃道:“不錯,牽製住元晟就可以了,就讓那兩虎在西北相爭。陳天鵬久經沙場,和洵帝交手也不下十回了,他能對付得了的。”
“現在的緊急問題是襄陽怎麼辦,禦風行雖然守住了襄陽,但兵力損失了不少,益州的府兵對付羌族還行,元旭若是全力攻擊襄陽,襄陽怕會是守不住。”
“明天我會向父皇辭行,帶兵前往襄陽,西線必須掃平!”
司徒豫大驚,“那朝中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我會把墨白留下。”
“這怎麼行!我名不正言不順的,臣子們不會伏我。”
明昭歎道:“豫哥哥,洵帝都可以禦駕親征,把國事托予肱骨大臣,你怎麼就不行,再說還有父皇坐鎮呢。你謹慎小心是不錯,但不要為了避嫌平白多增忌憚。朝中臣工多數是你父親的門生,他們不會發難於你的。”司徒謙總領朝綱多年,若這點能耐都沒有,這丞相之位早該讓賢了。
“那你準備帶哪一處的兵,京畿軍是不能動的,東西兩大營也不能輕易出動,你還有什麼兵可以調動?”
“拱衛京城的兵當然不能調動,”明昭狡黠一笑,“你忘了明德之亂,世家們把民團建製送給了我作親衛隊,這份大禮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沒有襄陽戰敗那一出,這些民團建製我還真沒放在眼裏。
司徒豫擔憂道:“那些隻是烏合之眾,真要上了戰場,兩軍衝殺之際,不服調遣怎麼辦?”
“這是我在軍旅中的事了,你不要操心,你唯一要擔憂的是怎麼處理朝政。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墨白留下嗎?墨白從教導我開始就沒有離開過身邊,他是我的左膀右臂肱骨心腹。你麵薄耳軟,一旦朝臣有什麼爭議,我怕你會堅持不住,采取那些什麼折中的辦法來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