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剛走至廚房門框處,身後傳來丁寧不放心又帶著擔心的聲音。
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轉身,重新邁步至丁寧身邊,長臂一伸擁她入懷,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又蹭了蹭,笑的一臉勾魂般的好笑,“寶貝兒,洗上癮了是嗎?嗯?”
“討不討厭,討不討厭!”手指在他右側胸膛上輕輕的戳著,“人家關心你,又曲解是吧?江大川,我告你啊,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的晨跑禁止了,最起碼一個月不許晨跑。等你這傷完全好了,才能繼續。聽到沒,聽到沒!”
江太太朝著江先生輕吼著,一手戳著他的胸膛,另一手叉在自己那粗了不少的腰上,一臉的“孫二娘”般的“訓”著江先生,就差伸手去擰男人的耳朵了。
“好的,老婆大人。”江先生咧嘴一笑,將一臉的妻奴樣演繹的十二萬分的逼真,說話之際還十分配合的微微的垂下頭,然後執起寶貝老婆那戳著他胸膛的左手,往自己的右耳上一揪,“老婆,我錯了,你揪我耳朵吧。”
“噗哧。”江太太輕笑出聲,手指他的耳垂上摸了摸,“看在你知錯認錯的份上,不揪了。”
執起那隻摸著他耳垂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有老婆真好,有人疼。”
食指拇指捏了捏他的下巴,學著流氓先生揚起一抹女流氓的壞笑:“江大川,別貧了,趕緊衝澡去。不許讓水沾到傷口,不然江太太跟你沒完。聽到沒有,大川同誌。”
“好的,老婆大人。”大川同誌十分聽話又認命的說道,儼然一副的好好先生樣。說完,一個轉身,出廚房,轉身之際還不忘朝著江太太投去一抹強壓的電眼。
惹的江太太一陣的掩唇輕笑。
洗浴室
江川站在鏡子前,外套脫去,襯衫的紐扣已經解開,左肩上的傷口,因為賀自立的那一拳,顯然再一次裂開了。天藍色的襯衫上,沾了不少的血漬。幸好外麵穿了一件外套,也幸好外套是黑色的。不然,一定被她給看到。
賀自立!
就憑著他朝著他的傷口下手的動作,上次的槍傷一定與他有關。
賀自立,丁淨初。
一想到這兩個人,江川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團。
一個是自強的弟弟,一個是寶貝老婆的親媽。但是,很顯然的,這兩個人都不是身家幹淨的人。
隻是,現在卻還沒有足夠的證劇而已。
丁淨初,將自己的身份洗的很白,沒有半點的汙點。賀自立,同樣沒有讓他們查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現在,不止是他們在查著這兩個人。就連艾美麗女士那邊也開始行動了。
倒是沒想到容景竟然是艾女士的人。
不管是自強的弟弟還是寧寧的親媽,隻要是做了犯法的事,那他就一定不會徇私,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
從櫃子裏拿出藥水和棉簽,擦去血漬,再擦藥。
“大川,……”
江川正擦著藥,洗浴室的門被人推開,然後丁寧的聲音傳來。
一個快速的,拉上襯衫,然後一個轉身,不想讓她看到他身上的傷。
但是,顯然,來不及了,丁寧已經看到了。
站在洗浴室門口,在看到他左肩上原本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此刻卻又是一片的腥紅,就連那襯衫也是紅了一大片。
“江大川!”站在門口的丁寧,一聲的河東獅吼。
“有!”大川同誌一個原地立正,背對著丁寧,一個快速的扯過外套,以最快的速度套上,又以最快的速度扣上了紐扣,卻是沒有轉身的意思,用著嘻笑的語氣對著身後的丁寧說道:“寶貝兒,你什麼時候有這習慣了,竟然來偷看老公洗澡?”
“江大川,我現在以你老婆的身份,命令你轉身!”沒空跟他嬉皮笑臉的瞎扯,對著背對著她的男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的,老婆大人。”大川同聲十分聽話的轉身,依舊原地立正,眯著一雙狐狸一般的笑眼,嬉笑著看著她,“老婆大人,有何示下。說吧,老公聽著。”
丁寧咬牙,手指指著他身上的衣服:“你,把衣服脫了!”
勾唇揚起一抹流氓中帶著騷包的痞笑,一扭小受的扭捏著:“別啊,寶貝兒,你現在不是懷著大小剛嘛。咱得控製好了,次數不能過……”
“你脫不脫?!”流氓先生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江太太給打斷了,雙眸一片陰沉又森鬱的直視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看到大川同誌眼裏,那可就叫一個心疼的緊了。
不用想了,她一定是看到他的傷口裂開了。就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和著急,這才陪著笑臉打趣著她。
“寶貝兒……”一臉心疼的看著她,語氣放柔,也不再耍流氓了。朝著她走近兩步,伸手欲摟她入懷。
“江大川,我說一遍,你脫還是不脫!你想清楚了!”咬牙切齒的盯著他,說著不容抗拒中帶著威脅的話。
“脫,寶貝兒,我脫還不行嗎。”大川同誌無奈,隻能屈服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然後伸手,解開外套的紐扣,脫去外套。
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漬,還有再次裂開的傷口,無一不觸傷著丁寧的心和神經。
不由自主的,她的左肩處再一次傳來一陣的疼痛,疼的她呼吸有些困難。
兩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抬手輕輕的捶向他沒有受傷的右側肩膀:“江大川,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啊,你說你到底上哪去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傷給養好了,你為什麼就又讓它給裂開了啊!”
“寶貝兒,寶貝兒。”看到她那流下來的眼淚,大川同誌心疼了,也心急了。顧不得自己此刻裂開傷口,也顧不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就那麼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裏。雙手緊緊的抱著她,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輕輕的拍撫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著,“寶貝兒,乖寶,沒事了啊,沒事。別哭了,嗯?我不好,我不好,又讓你擔心了。好了,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沒事,沒事,隻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沒什麼大礙的,別擔心,好嗎?”
“放手,”止住了哭聲,對著緊抱著他的男人說道。
“不放,不放。寶貝老婆生氣,我得先哄好了,不能放手。”溫言軟語的哄著她,抱著她的雙手更是加重了一些力道。
“你不放手,我怎麼給你上藥啊。趕緊的放手,你傷口不疼啊!我現在沒空跟你生氣,趕緊放手。”雙手推著他的胸膛,示意他放手,語氣除了著急和關心之外,真的聽不出來有生氣的意思。
“寶貝兒,真不生氣?”微微的鬆開她一些,雙眸有些心虛的看著她,還帶著點點的討好。
翻他一個白眼,“沒空跟你生氣。趕緊鬆手,給你上藥,一會去醫院。”
“寶貝兒,你真好。”揚起一臉如釋重負般的笑容,低頭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扯過一毛巾,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漬。
“出去,床上坐好去。”丁寧嗔他一眼。
“好的,老婆大人。”依舊噙著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容,轉身走出洗浴室,跟個犯了錯的學生似的,一臉乖乖的坐在床沿上,等著寶貝老婆的“下手”。
江太太拿著棉簽,藥水,還有紗布,走出洗浴室,在他身邊坐下。
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替他脫上沾著身血漬的襯衫,然後替他消炎上藥,動作輕的不能再輕。眼眸裏除了心疼那就是擔心,就好似初次看到他受傷時的樣子一樣。
心,狠狠的揪在了一塊。
看著她那一臉小糾結又難過的樣子,江川同樣的心疼了。
“寶貝兒,別這麼緊張行嗎?真沒那麼嚴重……”
“閉嘴!”直接丟他兩個字,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手裏的動作。
直至將傷口處的血漬都洗幹淨,又上了一遍藥,拿幹淨的紗布遮上。然後轉身,將手裏的東西拿回洗浴室,又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幹淨的襯衫,再幫著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他受傷的左手,替他穿上幹淨的襯衫,幫他扣上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