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這話一說,屋子裏所有的人全都怔住了,就連江川那扣著白青青手腕的手亦是有那麼片刻的鬆動。丁寧更是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然後慢慢的移向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見此,白青青似乎很滿意,特別是在看到丁寧臉上那揚起的錯愕的表情。在她看來,那就是對江川的一種懷疑與不信任。隻要她對江川有懷疑,不信任,那麼他們之間就會有嫌隙產生。隻有要嫌隙產生,那他們就會鬧開。他們倆鬧的越是嚴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了,她的孩子就不會隻是一個私生子了,她就可以和大川在一起了。
“江川,你沒良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和孩子,我每天都等著你來看我和孩子,為什麼你就是從來都不出現。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會這麼對我的。一定是這個賤人,是她不讓你來找我,不讓你來看孩子的是不是!賤人,你打死你!”邊說邊跟發了瘋似的朝著丁寧張嘴欲咬,那樣子就好似一隻瘋狗沒兩樣。
門口的走廊上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這是軍總醫院,這裏又是病房區,住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自然也是都認識江家和白家的。所以,當白青青這麼一喊,門口的人也就悄悄的說開了。
“這不是白家的女兒嗎?怎麼就突然之間跟大川扯上了?”
“看,她那肚子可以真的。”
“你不知道嗎,她一直都對大川有意思的。”
“大川可不是那種人,你當誰都是白……”說到這,及時的刹車止住了,沒有將那個最關鍵的名字說出來。
看著走廊上那些個看熱鬧又輕聲嘀咕著人,以及白青青這亂說一通的話,江和平怒了。將手裏的孩子交到曾媽手裏,朝著白青青走過去。
“啪!”
一個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白青青的臉上,對著江川沉聲道:“大川,把她綁好了,讓白展驍那混球自己來領回去。混帳東西,別再讓我看到她,不然我打死她!寧寧,我們回家!”
“丁寧,你別走,你別走!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搶走大川!”白青青不甘心的怒吼,“江川,你不負責任,你沒良心,你是負心漢,你弄大了我的肚子就想地走了之嗎?沒這麼簡單的事情,這是你的孩子,你要給我和孩子一個名份!”
江川是徹底的被她激怒了,一把提起好,麵無表情的冷聲道:“白青青,再亂吼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白小姐!”丁寧走至江川身邊,笑的一臉得體,雙眸淡淡的看著白青青,“我相信你這肚子不會是假的,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孩子是大川的,那不如這樣吧。反正現在正好是在醫院裏,幹脆我們去做一個羊水穿刺如何?”
“我不去!我不會去的!”白青青恨恨的瞪著丁寧,“我說了孩子是江川的就江川的。”
“嗬,”丁寧一聲冷笑,“你可真是好笑,你說是就是啊?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他拋棄!丁寧,我跟你沒完!”
然後隻見江川手起,落下,朝著她的脖頸處重重的一擊,直接把她打暈了。
許家
許思雅拎著包進屋的時候,許君威坐在沙發上,一臉肅穆。看起來有些生氣,而且還氣的不輕。
“爹地,”許思雅柔柔的喚了一聲,將手裏的包隨亂往某個櫃子上一丟,朝著許君威走去,在他身邊坐下,很是親膩的往他的脖子上一攀,“怎麼板著一張臉呢?是誰惹到我們一家之主不開心了?矣,媽咪呢?怎麼沒見著她?”邊說邊四下環視了一圈,沒見著丁淨初的身影。
許君威沒有回話,由著她在自己的身上撒嬌氣,雙眸沉沉的直視著她,似是在打量她,又似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爹地,幹嘛這麼看著我呢?”見著許君威這一副沉視般的眼神,許思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
“去哪了?”很是嚴肅的看著她問。
許思雅抿唇一笑,笑一自然而又恬靜,“學校啊!今天又不是周末,我當然是去學校了。不信,你問忠叔啊,他剛接我回來的嘛。”轉頭指了指停好車從門口處走來的敬忠。
許君威依然雙眸沉沉的盯著她,張了張嘴,最終輕歎一口氣,看著她輕聲問道:“雅雅,你恨爹地嗎?”
許思雅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笑盈盈的說道:“no,我最愛爹地了。”說著,往許君威的懷裏窩去。
“那麼媽咪呢?”許君威有些沉悶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想。
“當然。”恨不得她死!
後麵這句話她當然不會說出口,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爹地,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今天感覺怪怪的?”從他的懷裏離開,正坐看著他問。
許君威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和聲道:“沒事,隻是突然之間覺的爹地欠了你好多。你長這麼大了,爹地都沒怎麼關心過你,從來都是你媽咪照顧你的多一點。媽咪和爹地一樣,都很疼你。爹地希望你明白,不管任何時候,你都是爹地的女兒,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你也長大了,該懂事了,有些事情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千萬別因為一時之氣,而片麵的執著於一件事。這樣,隻會傷害自己,也許也會傷害到關心你,疼愛你的人。你懂嗎?”
似懂非懂的看著他,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似懂非懂。爹地,你想說什麼?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我聽的雲裏霧裏的。”
許君威抿唇一笑,“聽不懂,那就一會好好的想想。爹地相信你會想明白了的。我女兒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呢?好了,爹地還有事情,不陪你了,你自己回房間想想。爹地這段時間會很忙,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了,好好想想爹地剛才說的話。”
“哦,”抬眸望著他,很是乖巧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我走了,有事打我和媽咪電話。”
“哦。”
二樓房間
許思雅站在落地窗前,拿著手機打著電話。
“爹地好像有些起疑了,現在該怎麼辦?”
“……”
“剛才還試探我了。”
“……”
“就說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讓我別做讓他傷心的事情。”
“……”
“嗯,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讓媽媽死的這麼冤的,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拿著手機,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將手機重重的往床上一扔,恨恨的透過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院子,雙眸一片陰鬱。
……
白青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裏,是她以前在白家的房間。床尾,白展驍站著,黑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見到她醒來,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爺爺的事跟你有沒關係?”
白青青掀被下床,身上的衣服依然還是那套粉然的護士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在看到白展驍那一臉陰鬱的臉時,半點沒有害怕之色,雙眸迎視而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拐棍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身上,白展驍怒喝:“孽障,到這個時候了還跟我嘴硬!喂不熟的白眼狼,小畜生,竟然這麼對爺爺。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不止把他推倒,還眼睜睜看著他出事,也不打電話叫救護車!畜生,我打死你!我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小畜生!早知道,當初就應該一把掐死你,今天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畜生!我打死你個畜生!”
白展驍一邊罵著,一邊拿著那支屬於白戰的拐杖,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打著白青青,半點不留情。恨不得將這個孽女給打死算了。
“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罵我!”白青青一邊躲著,一邊氣哼哼的回著,“我是小畜生,那你是什麼?我是你生的,那你不就是老畜生!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還不都是你們給逼的!我本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有疼我的爸,有愛我的媽!可是現在呢?現在呢?你告訴,我現在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我媽死了,那是你老婆,是和你一張床上睡了二十幾年的老婆,是無怨無悔侍侯了你一家老少二十幾年月老婆。可是,你給她的是什麼?你一見到海棠那個老婆娘,你還記得你有老婆女兒嗎?你把什麼過錯都推到我媽身上,你問也不問的就認定那是她做的!你做事這麼偏心,那你當初幹嘛要去招惹我媽?你有老婆有兒子,幹嘛還去外麵沾花惹草?你要有本事,就好好的守著你的老婆兒子,就對外麵的女兒流口水,伸第三隻腳。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你做到了嗎?你沒有!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罵我?”
白展驍怔住了,聽著白青青的這一段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手裏拿著的拐杖舉在了半空,卻是怎麼都無法落下了。臉上,滿滿的盡是痛苦的表情,甚至於痛苦到扭曲。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吧?我沒有說錯啊!”見著,白青青冷冷一笑,一臉不屑斜視著她,“我是你女兒,可是你都給了我什麼?自從媽死後,你就對我不聞不問,你管過我嗎?你是不是心裏怪恨不得,我最好不是你的女兒!這樣,你就可以跟海棠那個老婆娘再續前緣了?我被人強暴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在哪裏?我被人痛打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又在哪裏?我被人禁止自由的時候,你這個當父親的可有想到過你還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你沒有!你現在滿腦子想的全都是如何補償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如果讓海棠那個老婆娘原諒你,然後你好躺上她的床!”
“我打死你個混帳東西!”見著她越說越離譜,白展驍將那舉在半空的拐杖重重的落下,打在了白青青的背上。
“有本事,你就一棍打死我!”白青青一臉憤意的瞪著他,“打不死我,算你沒本事!白展驍,你這一輩子,就沒做過一件有本事的事情。你永遠都隻會推卸責任,永遠都不會對自己的所為負起該有的責任!我媽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最後卻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在我媽死的那一刻,我就恨透了你!有本事你就打,朝著這裏狠狠的打下來!”邊說邊朝著白展驍走近兩步,將頭伸向他,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示意他朝著她的腦袋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