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蘇天晴開始裝可憐,她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挨一頓暴打。
但是半天沒有聲音,然後是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急的在餐桌上亂摸,摸到了碟子裏的丹麥包,隨著腳步聲追了來:“喂喂喂,不吃飯怎麼可以?你要吃點東西啊!”
蘇天晴突然被腳下一個什麼硬硬的物品絆了一下,向地板上撲去——
為了避免自己火氣太大,說不定會做出什麼舉動來,所以羅烈才離開,他要在蘇天晴複明之前保證她的人身安全,總而言之還是那句話,他要她健全的接受他的製裁。
正頭也不回的走著,羅烈忽然聽見身後“哇——”一聲驚叫。
是蘇天晴的聲音。
他不自覺的轉回身看。
原來她不小心被一盆盆栽絆倒,眼看就要摔個五體投地。
羅烈想也沒想,幾乎是本能的迅速將一旁沙發上的幾個軟墊“嗖嗖嗖”的扔了過來。
在要摔倒的時候,蘇天晴以為這下肯定摔的不輕,但是真正趴下後才感覺到身/下一片柔軟,“原來有錢人家的地板會自動彈出軟墊來,真不錯。”
雖然摔倒了,手裏卻死死的拿著那個丹麥包,努力的揚著小臉,口中還一直在說:“你吃一個麵包好不好?不吃東西不行的。”
羅烈的目光落在那個丹麥包上。
金黃色的丹麥包,飄著濃濃的奶酪香。
在他的腦海中閃現的卻是幾乎相同的一個丹麥包,隻是時間和空間上不同——
陰暗潮濕的房間內,空氣中湧動著莫名的悲哀,一個染著鮮血的丹麥包遞到還是小孩子的羅烈麵前。
食物並沒有帶來任何快樂,隻有無限的壓抑,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
最不願意回想起的一幕,為什麼會在今晚鬼魅似的出現在腦海裏?
都是這個小瘟神,羅烈轉身走下了樓梯。
留下蘇天晴一個人在那裏趴著。
夜,漸深沉。
主臥室內,陳忠已經換過了床單,新的床單依然是潔白色,浴室也整理好了。
蘇天晴茫然的站在大床邊上,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小妹妹,你要沐浴嗎?”陳忠從浴室出來後問蘇天晴。
“這個……”蘇天晴皺著眉頭猶豫。
她什麼都看不見,怎麼洗澡?
晚餐時羅烈一個人溜走了,還是陳忠好心將她送回的臥室,總不能洗澡也找人家幫忙吧?
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臥室門口響起:“我的臥室不收留邋遢的女人。”
“……”陳忠看向門口的那個身材高大,雙唇堅毅的男子。他家爺不僅要這小姑娘留下,還讓這小姑娘睡在他的臥室裏。
前所未有,匪夷所思。
蘇天晴現在已經認得這個聲音了,就是那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喂,你有沒有吃點東西,餓肚子是不行的哦。”
羅烈瞥了一眼蘇天晴,沒有說話。
他剛剛獨自在樓下的書房內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借此忘記那段兒時不快的回憶,但是莫名其妙的,忘記了兒時的記憶,襲上心頭的是這小瘟神的一雙璀璨明眸,所以他不由自主的上樓來了。
陳忠立刻去浴室為蘇天晴放熱熱的洗澡水,然後出來請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