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晴瞠目結舌的站在那裏。
在刺眼的陽光下,好像是一個夏日裏的噩夢,使勁揉了揉眼睛才知道不是夢。
“我的蔬菜!”她的蔬菜不見了,那裏一片土坑。
“我的榆樹!”她的榆樹不見了,那裏一個大坑。
“垃圾堆呢?”她的垃圾堆不見了,那裏一馬平川。
很多的鏟車清理車之類的大車子正轟隆隆的停在那間小屋旁邊,眼看著小屋也朝不保夕。
“誰也不能毀了我的家!”
蘇天晴毅然決然的朝著小屋跑去,擋在那正要鏟平小屋的的鏟車麵前,伸開雙臂保護住身後的家。
塵土飛揚中,在那樣巨大的鏟車麵前,隻能顯出她的弱小,但是那張小臉上的表情是堅決的,堅決的捍衛家園。
羅烈在車子上看到這一幕,唇線一緊,從沒想到這經常哭哭啼啼的小瘟神還有這樣有氣勢的時候,他走下車來,快步走到蘇天晴那裏。
負責清理這裏的監工是個三十來歲一表人才的男人,看見羅烈走了過來,馬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羅總,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做的,隻是,您看,這位小姑娘……”
不知道這小丫頭什麼來曆,居然敢擋在那裏,敢和羅氏作對。
羅烈看也不看那個監工,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開:“我自會處理,你們都走開,不要打擾我。”
監工和鏟車很快跑的遠遠的,烈日下,地麵上飛揚的塵土經久不散。
蘇天晴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瞪著大眼睛,用小手指著羅烈的鼻尖,問道:“是你讓人來拆我家的?”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鄭重的蘇天晴,像個在鷹爪下保護小貓的大貓。
羅烈有點慍怒,他處處忍讓她,而從醫院開始,這小瘟神對他說話的態度就冷冰冰的,現在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被一個小丫頭質問,好像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他羅烈可向來是女人們爭相取悅的高高在上的王者。
“是我又怎麼樣?”以為他給她點好臉色,她就可以這樣頤指氣使的嗎?
羅烈抱著肩膀,像是隨時會躍起來撲食獵物的豹子般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那道寒光讓烈日下的蘇天晴打了個顫,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她知道自己是鬥不過這個人的,無能為力。
但是看看被破壞的家,無限傷心襲上心頭。
“我在這裏住了快二十年了,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家,小的時候,外婆給我做了一個秋千,夏天早早的吃過晚飯,在外麵乘涼,我就坐在秋千上,一邊蕩秋千一邊聽外婆講故事,嗚嗚嗚……”蘇天晴忽然崩潰似的,似是傾訴,又似是自言自語的惋惜,那璀璨明眸中隱隱露出了霧氣,很快充滿了盈盈的淚水,緊接著晶瑩剔透的淚珠顆顆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