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點車費嗎?”羅烈眯了眯眼睛。
司機在陽光下見到兩道寒光閃過,一道是羅烈麵具的詭異光澤,另一道是他犀利的目光。
“滾!”羅烈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寒氣。
司機哪裏還敢說什麼,撿起錢趕緊溜之大吉,這城中,這世界,誰不認識這麵具,誰敢無視這麵具的分量。
蘇天晴仿佛很疲倦,沒有再看羅烈,朝著自己家走去。
熟悉的垃圾堆,小屋門前熟悉的青菜地,從小到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榆樹,一看到榆樹就想起了小時候爬上樹摘榆錢吃的事情,外婆在樹下望著她,叫她小心不要摔下來。
“外婆。”蘇天晴喃喃,外婆的音容笑貌仿佛依然在,就在身邊。
推開小屋的門,光線不是很好,淡淡的油煙味混合著幹淨的床單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蘇天晴倒頭躺在了床/上。
羅烈和陳忠一直跟在後麵。
“想不到這監工這麼快就將這裏恢複原樣了。”陳忠看著這一切讚歎不已,才短短幾天功夫,要說栽樹什麼的還比較容易,那成片的大堆的垃圾則是個奇跡了,羅大少一句話,有人天堂,有人地獄。
這次來這裏沒有上次那麼多人圍觀,想到此,陳忠嘴角又是一個微笑,半路上的時候,他家爺就吩咐他喊保鏢來清場了,不想蘇天晴回來後麵對很多人的議論,羅大少兩次駕臨這裏,本就是天大的新聞,他要蘇天晴少受一點紛擾。
看眼他家爺,羅烈正看著屋子中的蘇天晴。
陽光從門前榆樹的縫隙中透射下來,恍惚時光的隧道般迷/幻,羅烈似乎能感覺到小時候的蘇天晴在這裏雖然貧窮但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而他的童年,不能想起。
以為蘇天晴在床/上睡著了,連她自己也以為可以睡著,但是一閉上眼就全都是外婆的樣子,還有小時候的種種艱辛,然後就是淚水無聲的滑下。
“這個樣子可不行,這樣下去,人就垮了。”陳忠小聲自言自語。
而羅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
推開門,羅烈走進了屋內,陳忠沒有跟隨,有的事情需要他家爺自己去處理,比如現在。
走到床邊,蘇天晴側身躺著,半閉著雙眸,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這樣很好玩嗎?”羅烈靠在床旁邊的的桌子上,上麵的紙盒子裏有外婆做針線活的很多東西。
沒想到,小桌子不結實,被羅烈健碩的身子一靠,居然倒了。
“嘩啦啦——”桌上的東西滾了一地。
蘇天晴一驚,睜開眼睛,看到羅烈很是吃了一驚,看到地上的東西,馬上爬起來撿。
紙盒子裏掉出一本舊的發黃的老相冊。
夏日的午後,有熱熱的風吹進來,相冊嘩嘩的翻動著,上麵都是老照片,大概是外婆年輕的時候,羅烈看到了外婆抱著小時候的蘇天晴,那是個梳著兩條小鞭子,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小女孩,從小她就是個美麗的女孩。
羅烈俯下身撿起相冊,正要細看其他照片,卻被蘇天晴劈手搶了過去。
“這是我的東西。”蘇天晴有氣無力的說道,將相冊抱緊在懷裏。
“那麼,什麼是我的呢?”羅烈不準備再遷就了,站起身來,抱著肩膀,好整以暇的問道。
蘇天晴沒有理他。
“你就是我的。”羅烈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