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室內,一片漆黑,估計是到了半夜了,隻有眼前這個白影子這裏有一點點亮光,蘇天晴的目光不敢移動。
但是,無聲無息之中,她麵前好像多了一點什麼。
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手,在黑暗中隱約能看出是一隻很大的手,手指修長,但是看不清顏色,隻是朦朧的一個手的影子,那隻手正朝著她的麵頰伸過來。
“你,你,你要做什麼?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老公來了會找個法師把你收了,讓你永遠不得超生,啊!”蘇天晴懦懦的話語嚇唬不了那隻手,當那隻手撫上她的麵頰的時候,她隻感覺到臉上一陣寒意,嚇得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那隻手卻沒有離開,沿著蘇天晴的麵頰逐漸上移,逐漸撫上她的長發,她的秀發柔滑而有韌性,纏繞在那隻手上,有一股莫名是生命力。
那個白影子似乎對這裏很熟悉,伸出修長的手臂,將蘇天晴抱起來,幾步來到一張最大的沙發前,將蘇天晴平放在上麵,她的身子落下的時候,蕩起了沙發上的塵土。
蘇天晴暈過去後久久沒有醒來,那個白影子站直了,高高的俯瞰著黑暗中她朦朧的身影,然後蹲下身,伸出手,像是安撫一個寵物一般撫著她的秀發,良久之後,才站起來轉身消失在那堆家具中。
在這件偌大的房間的一麵牆上,有一幅油畫,畫掛的位置很高,畫的是歐洲早期一個全身鎧甲的將軍,畫上蒙著厚厚的塵土,沒有任何人會注意這幅畫,這裏本就沒有什麼人來,就算有人來也不會注意這張很普通的油畫,但是這不妨礙油畫上的那雙眼睛在動。
油畫上的那雙眸子精湛犀利,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室內的一切,雖然看不清黑暗中這裏發生的每一個動作,但是完全可以猜得到,從蘇天晴一進入這間屋子,那雙眸子就一直注視著這裏的變化,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那雙眸子並不是畫上那位將軍的,在這間屋子的隔壁是一間小客廳模樣的房間,同樣沒有開燈,同樣一片黑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一直站立在牆邊,麵對著牆,牆上有兩個小洞,如果在牆的另一邊看的話,正好是油畫中那位將軍雙眼的位置。
或者說,一直看著那間屋子裏動態的眸子,就是這個男人的眸子。
當蘇天晴嚇得暈過去後,當那團白色影子悄然離去有,這個高大的男子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來到走廊上。
走廊上的壁燈開著,本就幽長的走廊更加顯得魅影重重,但是遮掩不住這個男人敞開的領口裏。露。出來的堅實的胸膛,會讓全世界的女人流著口水尖叫。
幽暗的壁燈下,那個男子臉上帶著的銀色蝴蝶型麵具閃爍著厚重詭異的光澤,唇線剛毅。
正是羅烈。
已經是深夜了,傭人們早已經睡下了,羅烈沒有叫醒任何人,拿了一盞歐洲古典的風燈點亮,打開了蘇天晴所在的房間的門。
門打開那一刻,羅烈的身影在風燈照射下,在屋內投下一道幽長的身影。
進門就是向下陷的樓梯,難怪蘇天晴一踏進來就滾了下去,沒有人會想到這裏會有這樣一間屋子。
羅烈似乎對這裏也非常熟悉,直奔蘇天晴躺著的沙發而來。
風燈照亮了蘇天晴,她麵色異常蒼白,渾身沾滿塵土,長發淩亂,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劫後餘生一般。
結婚還不到一個星期,她原本就消瘦的身形又瘦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臉上,下巴更加精致,那長長的黑色眼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深幽的影子,像是在沉思什麼事情。
羅烈蹲下身,伸手輕輕整理一下蘇天晴的長裙,整理掉那些塵土,然後打橫抱起她來,她的身子輕的像是秋風中最後的落葉,仿佛能感觸到她昏迷前的那種極度恐懼。
大踏步走出這間房子,穿過走廊,幽暗的走廊上靜悄悄的,隻留下羅烈堅毅的步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