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你給我看清楚,我是你丈夫!”她居然敢怕他,還膽敢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來看他,羅烈怒了,捉住蘇天晴的肩膀,拿開她抱著頭的小手,將她淩亂的頭發分開,讓她清楚徹底的看清楚自己。
銀灰色的麵具閃爍著高貴清冷的光澤,雙眸炯炯有神,唇線堅毅,這個男人正霸道專注的看著她,可是真的那樣陌生,她一腔熱血也化不開他的冰冷。
“啊——我的孩子……你這個魔鬼,簡直不是人!”蘇天晴沙啞無力的哭了出來,奮力想掙脫。
總算說話了,雖然是罵他的話。
“蘇天晴,我不和你計較便罷了,你膽敢罵我。”真是越來越忤逆了!
“我的孩子,我剛剛知道我有孩子了——”都沒來得及和孩子打聲招呼,就被他給弄沒了,蘇天晴哭的歇斯底裏。
“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現在情緒不能激動,你需要好好休息,過來,乖乖的吃點東西,然後躺下睡覺。”羅烈捏住她的小下巴,讓她看清楚自己,看清楚事實。
“你放開我!我討厭你,我那樣的求你,而你卻把我的孩子弄沒了,那麼殘忍……”慘白的小臉上淚水連連。
“不就是孩子沒了嗎?想要孩子的話,以後等你身體好了,讓你再生一個不就可以了嗎?”真是的,本來想好好的對待她,可是這小瘟神一醒過來就大哭大鬧,讓他心緒不寧,語氣也完全不像她沒有醒的時候那樣柔和。
“讓我走,我要回去!我要回家!”蘇天晴掙/紮/著要下床,但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每動一下都眼前冒金星。
“你這個樣子要去哪裏?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是不是病糊塗了?以前口口聲聲說要跟著他天涯海角的人呢?
“我要回我外婆的家,那裏才是我的家,我不想再看見你!”蘇天晴兩隻小手在他身上亂打,可是依然沒有一絲的力氣,小臉慘白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蘇天晴,老老實實的吃飯休息,想回去的話,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去看看。”她那樣的無助哭泣,連不想再看見他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他知道她是說的氣話,更知道她心底裏的痛,所以他讓步好不好,醫生說過她需要靜養,再這樣下去,傷害的還是她,而心疼的是他,今天他不和她計較,口氣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你讓我走吧,我不再愛你了,我們離婚!”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的人,連。禽。獸。都不如,虎毒不食子啊,他卻連一點反悔的樣子都沒有。雖然她總是做錯事情,他那樣的折mo她,甚至說她下賤,她可以不計較,但是誰也不能傷害她的孩子,這世上能有幾個是親人?蘇天晴對羅烈徹底的灰心了。
羅烈忽然放開了她,沒有說話,但是一雙眸子冰冷的看著她,目光複雜。
“我什麼都不要,你讓我走,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財閥,我做我的小混混,從此兩不相犯!”蘇天晴看到他那陰冷的麵具,很是害怕,但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孩子,沒有愛,什麼也不怕了,不要命的衝著羅烈吼,眼前再次冒金星,陣陣頭暈。
“你、再、說、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羅烈堅毅的唇線中溢出,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瞳孔中似有毒箭隨時會飛出來。
連離婚都敢說,當他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感到了無助,不想從此午夜裏醒來,翻身隻是一人,身邊再也摸不到熟悉的氣息。
“我……”羅烈讓她再說一遍,當然不是真的想聽她重複,蘇天晴感受到了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怖氣息,比死亡更可怕,好像她就算死了,他也會一路鍥而不舍的追到天上地下,他不會給她好日子過的,一個人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
蘇天晴不由得渾身發抖,打個寒顫,如墜冰窟,身子搖搖晃晃。
“你看,粥都涼了,讓赫德森太太從新去做,你先吃點小點心,你最喜歡的。”羅烈看到她不敢再說話,以為她知道自己錯了,那麼他也不追究,畢竟她想在身體這樣虛弱,等她好了再和她算賬,強壓下剛才的怒火,哄她吃東西。
可是,蘇天晴雖然不說話了,而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
“很冷,是嗎?”他早就說了屋子裏冷,讓赫德森太太把空調開高一點,這老太婆就是不聽。
其實,空調已經調到很高的溫度了。
“要不,我抱著你,讓你暖和一點。”羅烈伸手想將她攬在懷裏。
“啊——”蘇天晴發出了今天有史以來最淒厲的慘叫,他的手指剛剛觸到她的小手,她就宛如見鬼似的慘叫一聲,然後暈了過去。
“蘇天晴!”羅烈趕緊測試她的脈搏和呼吸,一切正常,這小瘟神居然是被嚇暈的。
他有那麼可怕嗎?此時此刻,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方設法的要接近他,她居然怕到這個樣子。
給她蓋好被子,擦一擦小臉上的冷汗,羅烈的大手很是不舍的穿梭在她的長發間,他覺得離婚隻是她一時的氣話,可居然讓他如此眷戀,一刻也舍不得看不到她。
“大少爺,您要不要吃點東西。”羅烈都這樣對著蘇天晴孜孜不倦的看了一整天了,黃昏的時候,赫德森太太再也忍不住,站在臥室門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