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了,我很累了,明天就見分曉了,但願老天保佑。”陳忠默默的長歎一聲,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赫德森太太不敢再多問,隻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羅烈回到臥室裏,卻怎麼也睡不著。
躺在床上,這是自打蘇天晴出事後他第一次回到這個房間,第一次獨自躺在這裏,靜靜的夜裏,懸崖下海浪的聲音聽的很清楚,以前的時候從來沒有在意過,那時候總是將蘇天晴攬在懷裏。
多少個美妙的夜晚,當時不覺得,現在才明白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那麼的快。
窗子外是一個淡淡的月亮。
“老公,你怎麼還沒有睡,在看月亮嗎?小時候外婆給我講過,月亮上有仙女。”飛雪結束後的一個深夜,蘇天晴睡了一小覺後醒過來,發現羅烈還醒著,對她小聲說。
他不睡,倒不是看月亮,而是舍不得睡,每晚他總是看著她累的睡著了,隻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仿佛永遠不會厭倦,心裏千百次的澎湃,都帶她來這個別墅了,為什麼不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總是這樣拖延著,這絕對不是他羅烈的風格,可是一看到她睡著後乖巧的模樣,心就一下子軟了下來。
“冬天的月亮不好看,外婆說要夏天的時候,那時候月亮最亮最圓,能看到上麵的桂花樹。”蘇天晴見羅烈不語,隻是望自己出神,有點羞澀。
室內永遠亮著一盞不甚明亮的小壁燈,燈光下的她永遠那樣朦朧的美麗。
“蘇天晴。”羅烈輕聲喚她。
“老公,我在。”蘇天晴在他懷裏露出小腦袋,一雙崔擦明眸晶亮的看著他。
“蘇天晴。”羅烈再次呼喚。
“老公,怎麼了?”蘇天晴眸子中滿是疑問,他喜歡她好奇的樣子。
“蘇天晴。”
“在。”
“蘇天晴。”
“到。”
“蘇天晴。”
“……”
“為什麼不回答我?”羅烈故作凶相。
“嗚,大半夜的總叫人家名字做什麼?”蘇天晴的小臉上有點委屈。
“怎麼,你不滿意嗎?”羅烈捏住她精致的小下巴,吻了她一下。
“嗚,外婆說過大半夜的總是叫一個人的名字就等於叫魂,以後這個人生死都會跟著你的。”蘇天晴扁扁嘴。
“你不願意生死都跟著我嗎?”羅烈的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不允許她心有旁騖。
“願意,我當然願意,隻是,我怕……”蘇天晴小聲說。
“怕什麼?”羅烈不解。
“我們現在就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太幸福了,我害怕發生什麼意外。”她的聲音微不可聞,生怕一語成讖,在她心裏總是有個模糊的不祥的影子。
“你這是在找借口想要離開我嗎?”羅烈的銀色麵具上忽然散發出清冷的氣息。
“沒有,沒有,我舍不得離開你。”蘇天晴趕忙解釋。
“分明就是有,大半夜的醒過來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羅烈向來不信蒼天不敬鬼神,但這是第一次有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嗚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醒過來。”蘇天晴委屈的時候也會嘟著小嘴巴。
“我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老公?”
“因為你欠吻。”羅烈凶巴巴的說。
不待蘇天晴說話,羅烈的吻就密密麻麻的重重的落了下來。
蘇天晴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陶醉臣服在他的吻中。
“老公,我愛你。”一有了能夠說話的機會,蘇天晴就冒出了這句話來。
“再多說幾遍。”羅烈輕聲要求,每當她說愛他的時候,是他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候。
“老公,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蘇天晴大聲說著,在不甚明亮的壁燈下,她的臉色變為深紅,像是醉倒極限的樣子,非常you人。
羅烈將她的秀發纏繞在手指間,呼吸著發間的香氣,然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老公,還是不要了吧……”蘇天晴懇求,小臉漲得更加深紅。
“總不能那次白白被你圍觀了。”羅烈至今憤憤難平,這小瘟神躲在房梁上,他什麼都被她看到了,那是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人家不是故意的,嗚嗚。”蘇天晴大眼睛裏快要溢出淚水來了,她真的是無辜的,誰讓他大白天的做那種事情。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是嗎?”羅烈的吻落在她的小臉上。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蘇天晴就不由得臉紅。
但是她明白,羅烈待她與別的女人不同,結婚後,他再也沒有找過別的女人。
“蘇天晴。”羅烈再次喚這個名字,像是呼喚內心最深處隱藏的一抹痛。這時,兩個人正站在梳妝台的鏡子前。
在現實和回憶中,羅烈有些恍惚了。
許久才放映過來,一切都是回憶,不過還好,明天就能見到她了,越是這樣卻越加的不安,等待從來最折mo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