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兩股洶湧的在大海上相撞,格陵蘭,黑廷,兩個艾爾希大陸上的巔峰帝國,一個擁有曾經的榮耀,一個擁有如今的輝煌,就這樣在飛雪連的原野上短兵相接鳶尾花三角旗,這一刻都被鮮血染成殷紅的緋實的戰場遠非吟遊詩人的詩篇可以描繪族的聖歌亦不是用來歡慶勝利,而是哀悼戰死的英雄,這一刻,沒有誰是懦夫,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生存、榮譽、國家抑或信念而戰。
當黑廷的騎兵在戰場格陵蘭的步兵千人隊切割的支離破碎,撒貝因帶領的鳶尾花騎士同樣在極短的距離內發起第二輪衝鋒,守軍劍手發出的劍氣一道道落下,最前麵的步卒和騎兵猶如割麥子一般倒下,依然沒有人撤退,頂著盾牌的防護,格陵蘭軍用劍術的反擊同樣驍勇,那曾經是遠古的英雄用來擊敗諸神的技法,雖然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將它們發揮到那種程度,但同樣足以和黑廷人抗衡。
傑弗瑞的長劍輕輕劃過一個巧妙的角度,在那名白銀劍手來得及收回劍防禦時,就從背部將劍尖刺進了他的脖子,然後在戰馬經過的瞬間抽回,繼續瞄準下一個目標。雖然隻是剛剛交手,但他已經感受到了黑廷人的實力,這裏防守的三千人,幾乎大部分都進入了白銀級別,雖然不能和他這種白銀巔峰相媲美,但也超過普通的格陵蘭士兵許多,幾乎需要兩名格陵蘭步卒,才能勉強對抗一名黑廷劍手的攻擊。
“傑弗瑞!”突然的喊聲讓後者從廝殺中回過頭,另一邊,衝在最前麵的撒貝因已經在敵人方陣上撕開了一道型的喇叭口,外圍一隊黑廷騎兵正在朝這邊衝過來,試圖在野獸逃出籠子前將門重新封上。
“斥候們都過來!”抽回劍在空中猛力揮了揮,隨著傑弗瑞的命令,仍然存活的五十餘名斥候騎兵聚集到了他的麾下,包括氣喘籲籲,嘴角草莖早已不知扔到何處的尼克,還有滿臉血汙獰的伊戈斯。
有多什麼,長劍的方向表明了敵人位置,斥候們循著撒貝因打開的豁口,迎麵撞上六七十名黑廷騎兵,一方全身重甲,一方披覆輕裝,戰局卻沒有呈現一麵倒的形勢。第九軍團原本有一百多名斥候,來自各個隊的統一由軍團長管轄,雖然如今僅剩半,但這數十名白銀級的斥候足以證明格陵蘭的榮耀。一片戰場,被繚亂的劍氣布滿。
“跟緊我”
話間,傑弗瑞伸劍替尼克擋掉了來自側麵的致命一擊,然後反手一道劍氣將襲擊者的戰馬前蹄斬斷。笨馬今的表現好得出人意料,不僅接連躲過對方的黑手,反而接連將好幾名黑廷人的戰馬踢成殘廢,那股狠勁兒,猶如發情期跟其他雄配偶。
趁著斥候們用生命爭取來的時間,撒貝因的騎兵終於保住缺口,並且將它進一步撕大。這時候,戰場乎也傳來一陣混亂,代表第九軍團主力的軍旗突然出現在黑廷騎兵屠殺格陵蘭步兵千人隊的地方,原本那道旗幟應該與軍團長一起,在東麵斷後,不過此刻,整個視野,幾乎都被金sè和銀sè所鋪滿,東西北三麵的三個格陵蘭千人隊,如今隻剩六七百名身著紫sè甲胄的格陵蘭步兵,彙聚在第九軍團的旗幟下麵,被包圍在戰爭伊始的高地。
“你留在這裏,我去救軍團長。”伸手扯住就要駕著馬往回衝的傑弗瑞,撒貝因將手中代表千夫長的旗幟塞到後者手裏。
“不行,缺口比什麼都重要,我可以戰死,但你一定要留在這兒。”沒有多什麼,傑弗瑞重重將千夫長的旗幟插在地上,招呼僅剩的二十幾名斥候,然後順手拉上三十名重甲騎兵,在撒貝因張了張嘴,最終又什麼都沒出來的神情中,毅然決然的朝高地方向衝過去。
黑廷人明顯沒想到還會有人回來送死,幾百米,對於最好的騎手來,不過十個呼吸的距離,麵對背後突然襲來的衝鋒,沒有太多準備的黑廷人輕易被傑弗瑞殺穿了陣型。
“好子上這個,帶著他們一起衝出去。”棗紅sè的戰馬靠過來,軍團長悄悄將一塊方布塞進傑弗瑞的皮甲裏麵,隻是瞟了一眼,他就知道那個東西有多麼重要,那是第九軍團真正的軍旗,即便所有人戰死,也決不能被人奪走的東西。老人的臉上已經被鮮血和汗水染紅,似乎連話都有些不利索,身上的鎧甲也不再是漂亮的紫弗瑞甚至能從後者腰側看到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亞麻布的顏sè都已經發黑,那是血液數次流出又重新幹涸的結果。
“軍團長”
“不用勸我了,我的傷根本跑不了多遠,黑廷可以放走所有人,唯獨我。況且,第九軍團遭受今rì的戰敗,我縱死百次也無法挽回,難道你要一個為帝國征戰半生的老頭子,去帝國法庭接受審判嗎?”
倔強的握了握傑弗瑞的手,然後又使勁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後者的注視下,棗紅sè戰馬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揚起四蹄。
“第九軍團!”怒吼聲中,老人帶著身邊僅存的幾名護衛,衝向坡下不斷靠近的金sè三角旗。在傑弗瑞帶著騎兵和步兵重新殺出包圍圈的時候,那一點紫sè終於徹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