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
當狗好幸福，真不想變回來。顧修惆悵地歎了口氣。
“唔？” 秦卿迷迷糊糊地給他順毛，“還早呢。乖啦，再睡一會兒。”
顧修低頭親親她。
“幹嘛……” 秦卿推他。
顧修輕輕按住她推拒的手，深深地吻了下去。
“嗯？” 明顯不同於狗狗的親吻方式讓秦卿猛然驚醒。“變回來啦？”
“嗯。” 顧修將臉埋在秦卿肩上，低聲道，“對不起。”
“沒有啊，沒事的，狗狗也很可愛！” 秦卿安慰地摸摸他的頭，熟悉的動作讓顧修立刻回想起之前各種撒嬌要人順毛的狗狗生涯。
對了，他是被顧彥凶了一頓之後嚇得變成狗的。
“對不起。” 他羞恥得幾乎要蜷縮起來。“我……我太沒出息了。”
“沒有啊，真的沒有。” 秦卿抱了抱他，“你很了不起。”
“……” 顧修難堪地轉開臉，低聲告饒。“別取笑我了……”
“是真的。” 秦卿翻了個身，趴在顧修身上，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很了不起。爸爸媽媽都說你很了不起。不是取笑。”
在父親簡單粗暴的教育和母親無意識的冷落疏忽中長大，顧修原本很有可能成為一個憤世嫉俗、滿懷怨恨的人。
可是他沒有。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他選擇了記住父母少得可憐的關愛。麵對可能拖著他墜入深淵的童年陰影，他從來不曾屈服。
無論是犯蠢作死掉節操地尋求承諾，還是在壓力之下變成狗狗撒嬌討好，方法或許笨拙，甚至有些可笑，可他終究一步步趟過黑暗，跌跌撞撞地走向更好的未來。
這是令人心折的頑強和堅忍。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擔保自己一定能夠做到。
秦卿原先沒想那麼多，不過聽完爸爸媽媽分析之後，她也深深感覺顧修真的太不容易。
“顧修……” 她輕輕呢喃著，親吻顧修微微顫動的眼睫。“我會對你好的。無論你是人是狗，我都會疼你的。”
顧修的呼吸驟然停住。下一秒他猛然翻身，將秦卿壓倒在身下。
“唔……還沒刷牙……” 秦卿的拒絕淹沒在顧修越來越熱烈的深吻裏，融化成軟軟的呻-吟。
然後，她被顧修吃掉了。
嚴格來說這是顧修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吃掉秦卿——徹底掌握主動權的那種。之前被指責“根本不會做”的第一次就不要再提了。
這也是秦卿第一次真正領教到顧修的戰鬥力，做完之後整個人都跟散架了似的，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我會不會發燒？” 她泡在浴缸裏奄奄一息又憂心忡忡，“萬一發燒了爸爸媽媽又要罵你。”
“沒事的。” 顧修小心地給她加著熱水，語氣十分鎮定，“他們罵我我就變狗。”
秦卿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卿泡澡泡得渾身軟綿綿，被顧修塞回被窩裏繼續休息。
顧修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出去洗，剛好遇到早起的秦教授。
“……” 秦教授慢慢皺起眉頭。
顧修嚇得渾身僵硬，小心翼翼道，“汪？”
“汪什麼汪！都變回來了還汪！” 秦教授又好氣又好笑。
唉，沒能蒙混過關。
顧修老老實實低下頭等著挨罵，秦教授卻隻是像摸狗狗一樣摸了摸他的頭。然後他逕自走了，沒有追究顧修大清早洗床單的行為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罪行。
呃？這是什麼意思？變成人了再汪也管用？
顧修飛快地將床單被套都塞進洗衣機，出來的時候遇上顧彥，又試探地朝他汪了一聲。
顧彥揍了他一頓。
“為什麼？” 顧修很委屈。沒有摸頭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打人？
“怎麼，你很想要摸頭？” 顧彥冷笑。
顧修轉開臉不作聲，耳朵悄悄紅了。
他現在不是狗狗了，不應該讓人隨便摸頭，他知道。
但是……就是很喜歡啊！
顧彥歎了口氣，把他哥抓過來摸摸頭。
之前的推測果然沒錯，變狗時的經曆在他變人之後依然有影響，會讓他更坦率一些，更敢於表達自己的願望。
算是個不錯的進步吧。
如果隻是想要摸摸頭的話。
但是，他要是再敢往蘇儀身上撲……
顧彥殺氣騰騰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