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事件結束,兩個人的夜生活恢複如初,甚至很多時候季嫻還覺得,他要的比之前更加的凶猛。
一覺醒來,窗外陽光耀眼,癱在床上良久,卻還是忍著腿間的不舒服起身,洗漱完畢,去更衣室的行李箱中找到藥瓶子,打著哈欠直接去了餐廳。
雖然吃事後藥這件事是背著杭墨深做得,但幾乎每一次醒來他都已經去上班,所以次數多了,她也就全當他不在家,大大方方拎著藥去廚房了。
倒了水,藥片塞進嘴裏。
其實每一次他都會戴套的,隻是有的時候情到深處,套套不知所蹤,以防萬一,她還是會吃片藥。
這件事,她早已習以為常。
“起來了?”
喝水的動作驀然一震。
周末的早晨,他休息,早起在書房忙工作,聽到臥室有聲音知曉是她起床了,所以就出來看看。
隻是,那麼輕的一句話,就這樣嚇到她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聽到他聲音後的她,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然後是水杯落地的聲音,那麼清脆,晶瑩的水滴連同玻璃碎片在半空中飛濺。
她轉身,看向他的時候,表情極度的不自然,連笑容都勉強到僵硬的地步。
她問:“你今天沒去上班?”
飄移的視線在對上他的時候,明顯有些局促。
環顧四周,目光在餐桌上,停了片刻。
他勾唇,眸光微眯:“嚇到你了?”
她搖頭,卻又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沒嚇到,那此刻腳下散落的玻璃碎片也無法解釋。
但若是說嚇到了……
杭墨深越過腳下的碎片,走到她的麵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微蹙:“不舒服?”
點頭,又想搖頭。
隨手拿過她丟在餐桌上的藥瓶,他說:“不舒服也不能隨便吃藥,你……”
行醫時間雖然不長,但藥瓶上那明顯避孕兩個字,他還是識得的。
捏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季嫻瞄到他手上凸起的青筋,抿了抿嘴巴,開始思考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藥瓶子最後被他攥在掌心,他說:“以後這種藥不要再吃,我會注意的。”
他的聲音沉如低吟大提琴,聽得她心尖一動。
繼而又聽他說,“把地上收拾一下,別忘了吃早餐。”
說完,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他這是,生氣了?
伸手,嚐試去抓他的衣角,卻是無力,隻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
傻呆呆地看著淩亂的地麵,結婚那麼久,她鬧離婚他都沒生氣,但這一次,她卻能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行屍走肉一般收拾了地麵,趴在餐桌上看著他準備的早餐,卻是怎麼也吃不下去。
就那樣盯著看了一整個上午,眼睛裏酸澀的厲害,卻是怎麼也掉不出眼淚。
杭墨深從書房出來看到的就是趴在餐桌上,都快成化石一般的她。
看到她吃事後藥,作為一個男人,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事後想想他也能理解。
所以胸腔間的怒氣散去,看時間也接近午時,想著剛剛他離開的太過匆忙,可能也會讓她片刻的恐慌,所以他還是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