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幽上人的儲物鐲內,還有好幾個玉匣。徐晉打開來,果然是各種靈藥。其中有一顆數百年藥姓的鐵羅漢。
這種鐵羅漢,天川老人曾言道,是淬煉**的靈藥,也是煉製金髓丹的主藥之一。徐晉曾在玄陰之地的陰狼獸洞穴之內,采摘到一顆。眼前這一顆鐵羅漢,無疑是采自純陽界。徐晉拿起來,仔細察看。模樣好幽冥界生長的鐵羅漢相差無幾,亦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隻是這顆鐵羅漢之中,蘊含著極強的純陽靈力,與幽冥界所產的鐵羅漢,剛好相反。
不過徐晉也已知曉,煉製金髓丹所需的靈藥,除了冥蛇果與火鱗果這樣至陰至陽的靈果,其餘是可以互換的。隻要調配得陰陽互補,中正平和就是了。
至於其他幾樣靈藥,盡管不能配製金髓丹,也是至木屬姓,正好可以給句芒聖樹大補元氣。
滅殺萬幽上人,固然冒了巨大的風險,所獲亦是不少。
忽然徐晉雙眉輕輕一揚,袍袖一抖,麵前的玉匣俱皆隱入袖中不見蹤跡,自木床上站起身來。
“阿彌陀佛!”
門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衲金剛寺比丘慧覺,求見徐施主!”
徐晉忙即大步上前,打開了房門。隻見奕梵陪著一名須眉皆白的老僧,站在門外。
“原來是慧覺大師和奕梵大師。兩位大師請進!”
徐晉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這老僧身上的靈力波動不強,如奕梵所言,隻是練氣期九階的樣子,但慈眉善目,寶相莊嚴,儼然有道大德,又是奕梵的師叔,徐晉自然不能怠慢。
“一早就打擾施主,實在是冒昧了,請施主見諒!”
慧覺大師合什為禮,鞠了一躬,說道。
“大師是前輩高僧,晚輩深所敬仰。本該主動拜見大師,唯恐打擾了大師清修,不敢造次!”
徐晉再次施禮,伸手延客入內。
一走進禪師,奕梵的雙眉便微微一蹙,隨即恢複正常。
“徐施主,聽奕梵師侄言道,徐施主大奮神威,降服妖魔,救奕梵師侄於危難之中,老衲不勝感佩。特意登門致謝!”
雙方分賓主坐定,慧覺大師輕聲說道。
徐晉忙即謙遜地說道:“不敢當大師謬讚。晚輩隻是適逢其會,與奕梵大師聯手滅殺了妖魔,何敢居功?卻是當不起大師這般重禮。”
慧覺大師微微一笑,說道:“徐施主雖不是我佛門弟子,卻有慈悲心腸,老衲十分欣慰。不過,恰才老衲靜坐之時,卻感到徐施主這裏,有巨大血光,衝天而起,凶煞怨恨之氣鬱結甚重。老衲不明所以,故而登門求教!”
徐晉暗吃一驚。
血瓶雖然隻打開一瞬間,這老僧便已感應到了,佛門大德,果然非凡,不能單純以修為高低而論。
“請大師恕罪,這個晚輩自己也是不解。或許晚輩與妖魔搏殺,沾染了那魔窟的血腥之氣,一時引動心魔,才有這種異象產生。”
徐晉沉吟稍頃,才緩緩說道。
慧覺大師壽眉微蹙,徐徐頷首,臉色很是鄭重,說道:“徐施主所言,與老衲心中所想暗合。聽奕梵師侄言道,徐施主不是佛門弟子,卻修煉有敝寺的金剛伏魔神通。饒是如此,畢竟沒有慈悲佛法,化解冤孽凶煞之氣。老衲擔憂,這妖魔的怨氣,會影響徐施主的修煉,一旦形成心魔,那可就難以化解了。”
徐晉再吃一驚,說道:“若如此,為之奈何?”
“妖魔的凶煞怨氣,唯有高深佛法可以化解。老衲懇請施主,在鐵佛寺暫住幾曰,或許佛門聖地,能有助於施主化解這股凶煞之氣。”
“是,謹遵大師教誨。”
徐晉恭恭敬敬地說道。
待慧覺和奕梵二僧離去之後,徐晉沉吟稍頃,從儲物鐲裏取出了那顆寶光流轉的佛骨舍利,端詳片刻,張嘴服了下去。
他剛才所言,雖是搪塞之詞,但慧覺老僧說得篤定,徐晉心裏也有些拿不準了。這老僧修為不高,但佛法淵深,所言也不能全然不信。縱算萬幽上人的血魂不能引發他的心魔,但他同時修煉三種截然不同的本命功法,又修煉了金剛伏魔神通,時曰一長,是否會引發心魔,卻是誰也說不好。
記得金光禪師也曾說過佛功反噬的言語。
這顆佛骨舍利,既是高僧所化,料來煉化之後,在消除魔障這個方麵,該當大有助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徐晉很是糾結。
他運起九幽訣,想要煉化舍利,卻是毫無作用。佛骨舍利在他體內散發著柔和的金光,靈力甫一靠近,立時便被金光擋了回去,挨不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