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章提到過我的那位女老太太,接下來便是進入我男老太太和我之間的那些事,本章多為他生前事。偏向於我對他的回憶。
聽家裏人,他以前是抗戰老兵,之前每每建國周年時總能拿到國家給的屬於他的一種章,也聽了他當年的驍勇與堅強令我常常歎服,他曾經可是身中七八顆子彈屹然不倒的戰士!
時候模型槍很普遍,我經常拿著把可以拚裝的玩具AK裝著bb子彈四處遊走瞎射。記得那個午後老太太在院裏曬著太陽,忘了不知為何談起我奶奶讓我去找他讓他教我玩槍,其實也沒教我什麼就跟我講注意三點一線給我講了講哪三點。
似乎全部老人與耐心和象棋脫不了幹係,我記得有一段時間我迷上了象棋但不是那種平常的象棋那時候的我並不懂規則,不會馬走日象走田,各種瞎走。那段時間就抱著象棋去找我老太太玩,他不會看我年紀而鬆懈每一步棋都是一絲不苟,我沒按規則走他也沒啥。就這樣玩了好幾直到我不再對象棋感興趣。
映像裏他很氣,記得那時候有一盒曲奇,女老太太拿給我讓我吃但是他卻舍不得對著我你拿兩片就走吧,那時候我們也準備回家,從那以後我映像裏麵就一直覺得這老頭子又氣又可愛。
他臨終前的一大段日子裏麵受盡了苦頭,不能動出行隻能靠輪椅每吃飯隻能流食,家裏人看他這樣子估計也是時日不多,便把他從內間幫到了老宅一樓客廳,那些日子裏在他床邊上又鋪了一張床兒女們遠的從南京回來留在那照顧著他,每晚他的所有兒女都在那陪著我們一起和他話,他很多人都不認識了也喊不出名字了,但唯獨經常能認出我。
有晚上村裏有位老人過世了,晚飯期間給老太太喂完飯我們全家都去了那戶人家吃飯,我吃的很快心裏一股莫名的想法驅使著我讓我忍不住想回家看看老太太,我吃完連忙跑了回去,當時黃昏但太陽已經落下,屋內昏暗能見度很低燈也沒開,我走進屋子被四周環境的渲染一種孤獨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緩步走到他的床前,他意識到有人來了,他微微張口:“誰呀?”我張口輕聲的報出我的名:“老太太是我。”他聽到了名字也聽出了我的聲音,他嘴裏重複了幾遍我的名然後問我:“你來幹嘛呀?”我:“我吃完飯來陪陪您呀,您好好休息。”他愣了一下,嘴裏喃喃了好久:“奧,陪陪我陪陪我陪陪我”聽著他的呢喃我一瞬間一股酸楚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濕潤了,大概我沒來以前他真的好孤獨吧。
後來他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而他走的那好像是硬撐著為了見我最後一眼。那我和我父親從外麵回自己家,我爸停完了車,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再次啟動回到了老太太在的老宅,當我們想要下車時他電話響了,他坐在車上接了個電話,我先迫不及待的走到老太太床前,喊了幾聲老太太,他一如既往的看著我,嘴裏應了兩聲。可是當我父親接完電話進來的時候喊他已經沒了回應了,他的幾個女兒在邊上一瞬間都哭了起來,一個事實在我們心中不言而喻--他走啦。。
因為生病的緣故給他遺體清洗的時候他的一雙腿因為病痛已經彎曲的嚴重不能自然伸直了,而且整雙腿都是一片漆黑,慘淡異常。後來大人們都看啊老人家多寶貝你,生生撐到看你最後一眼才咽氣。
是啊他多麼寶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