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姑聞言一愣,訝異道:“孫小姐知道來人是誰?”
“能讓姑姑親自去接,還不同我說的人,滿西城怕是也就隻有段瑾軒一人。南荇怎會猜不到?”
“孫小姐聰慧。”南姑姑回著話,看著南荇的背影開口道,“可孫小姐既然知道,為何不阻止,您不是……?”
南荇搖了搖頭:“為何要阻止,不管是南家還是段家,也不管是我還是段瑾軒,中間都沒有撕破臉的必要。他來了我裝作不知,也隻是順著自己的意,不想再同他有牽扯。至於您同他之間,是你們兩人的事。”
“段少爺對您的情意老仆看在眼中,難道孫小姐便一點都不動容麼?”
“動容。可您瞧著我如今的樣子,又能如何呢,不過是給他徒增累贅而已。”南荇苦笑了聲,長歎道:“倒不如斷了一切,留在這兒陪著奶奶。”
南姑姑聽著南荇的話,心內歎了口氣:“老仆先退下了,孫小姐若是有事喚一聲便可。”
腳步聲遠離,南荇沒有說話,她就那麼跪在那兒,目無定點的看著前方,眼前一片黑色。
租界洋房。
南荇離開之後,段瑾軒並未回段府,而是留在了這裏,屬於他和南荇真正的家。
“瑾軒,國外有消息了!”簡函喻手中捏著封信,快步走進客廳,還未站定,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這是徐思源寄回來了,說是在那兒尋到了一個醫生,專門研究南荇所患病症的。”
段瑾軒聞言神情一頓,而後伸手奪過了簡函喻手中的信件。
不知是激動還是如何,他的手有些微顫,但是拿住信時,卻是穩如泰山。
段瑾軒快速掃過信上所寫的內容,眼神中劃過抹亮色。
“函喻,準備船票,我要帶南荇出國!”
簡函喻應聲便要出去,可剛轉身便又停了下來。
“瑾軒……”簡函喻看著段瑾軒遲疑了一下,迎著他疑問的眸子開口道,“你怎麼知道南荇定會同你去?”
眼見著段瑾軒的神色微變,簡函喻繼續道:“這個病症一直是南荇心中的結,本來她就不報希望,如今雖說傳了消息回來,但是最後結果如何你我都不知曉。你認為南荇會去麼?”
段瑾軒握著信的手猛的攥緊,他沉默了一陣兒,沉聲道:“去安排,南荇那裏我自會說通。”
簡函喻見此也不多言,該說的他都說了,如何決定是段瑾軒自己的事。
段瑾軒再次踏臨南家,南姑姑見到他微微一愣,才迎上前:“段少爺,今日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事?”
段瑾軒點了點頭,一眼掃過南家客廳了,見沒有南荇身影,蹙了蹙眉:“南荇還在祠堂?”
“是。孫小姐每日起了便過去。”南姑姑說著,將段瑾軒往祠堂引著。
段瑾軒跟在她身後,繞過後亭,瞧著緊閉的房門,站住了腳。
南姑姑敲了敲門,屋內卻沒人回應。
“孫小姐,是老奴。”南姑姑在門口高聲喊著,可屋內卻還是沒有聲音。
段瑾軒眉心一皺,大步上前推開了門。
“南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