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向許多人介紹他,說的是他未來的妻子,這其中的重量讓許多還在輕視打量著裴清儀的人都頓時堆上笑臉,熱絡地問起裴清儀婚期的問題,似乎是許多年沒見的好友去,全然沒有最初的冷淡。
裴清儀知道他們這些上層階級的人看不起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人,不過是礙著沈鈞的麵子才來奉承他,也隻是迎合著回答他們的問題,始終保持著微笑。
青年視線在寬敞的大廳似不經意地掃過,沈鈞已經帶他見過了他的父母和兄嫂們,卻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裴清儀手裏端著一杯酒液澄澈的香檳,慢慢地搖著,有些遺憾地想估計又要等下一次了。
驀然,一聲清亮愉悅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是年輕人的輕快聲音,口中說著‘我來晚了,大家別怪別怪,這就來喝三杯來賠罪。’接著是一串急急忙忙的腳步,那人朝正廳中央走過來了。
裴清儀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他握著香檳的手慢慢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露,眼底一片冰冷,並沒有笑意。
沈鈞聽到聲音時轉身,很熟稔地喊那人過來。
來人二十來歲的模樣,和沈鈞長得有七分像,隻不過沈鈞的英俊是溫和沉穩的,而那年輕人的英俊鋒芒畢露,囂張得帶幾分陰沉的感覺。
年輕人笑起來露出一顆小巧漂亮的小虎牙,又是稚氣未脫,正是如今沈鈞的大哥膝下的獨子,沈家眾星拱月的大少爺——沈明恪。
“明恪,過來這裏。”沈鈞招招手,喚沈明恪過來。
“小叔,你找我啊。”
沈明恪小跑著過來,笑容還燦爛,“媽說您今天要帶小嬸嬸過來,小嬸嬸呢?”
沈鈞笑了笑,他走到裴清儀身前,很自然地握著青年的手把他引到沈明恪身前,為沈明恪介紹,“明恪,以後這就是你的嬸娘了,來,叫人。”
裴清儀不動聲色地換上了客氣的溫和微笑,臉上恰到好處地帶著似乎第一次見到沈明恪的驚訝模樣,好像剛剛才看到了沈明恪。然後,在心裏欣賞地看著沈明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又青又紅。
“……”
沈明恪往後退了幾步,他驚愕地看著裴清儀和他家小叔,胸口急速地起伏,完全不可置信的模樣,連嘴唇都氣得顫抖起來。
而裴清儀卻心情愉悅地看著沈明恪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依舊好脾氣地伸出另一隻手,以他未來嬸娘的方式跟他打招呼,“你好啊。”
沈明恪沒有伸出手。
他緊皺著眉頭,嫌惡地看了一眼裴清儀伸過來的手,那襯衣領口沒遮住的地方有一兩點裴清儀故意要他看到的吻痕。
年輕人死死盯著他,臉上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立刻變得扭曲,猙獰起來,恨不能把裴清儀生吞活剝。
這裏凝滯的氣氛讓許多人都感到不對勁,視線紛紛投了過來,
“明恪。”沈鈞皺眉,語氣已經有些不悅。
裴清儀收回沒有得到回應的手,低頭,難堪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的是雍容大度的溫柔。他拉著沈鈞衣服的袖口,搖了搖頭,勸他,“不要跟小輩們生氣。”
沈鈞勉強壓下怒意,要安撫裴清儀,但沈明恪卻不領情,冷笑一聲,問,“嗬,小輩?”
一個被他包養了三年多,都玩膩了的玩物現在居然裝作一副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勾搭上了他的小叔,還成了他的、他的嬸娘?喊他小輩?
沈明恪向來喜怒形於色,是被寵壞了的孩子,他不顧人們都看過來的視線,指著裴清儀就罵,“我可不管你是這麼勾引上我小叔的,但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趁早從我小叔身邊滾開,別想著拿一分錢。我們沈家可不是你能嫁進來的!”
他似乎沒看到沈鈞的陰沉臉色,罵完裴清儀就急急地跟自家小叔說,“小叔,你別被這個賤人騙了,他……”
年輕人的話戛然而止,隨著格外清脆響亮的一聲“啪”的聲音,沈明恪剛剛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氣焰頓時被冷水澆滅,四周的看客都陷入死寂,啞口無聲。
沈明恪臉上頓時現出紅紅的巴掌印,他看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前的中年人,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爸?”
【作者有話說:這裏是渣攻虐受、玩弄受的身體踐踏受的感情之後,被受踹了,受轉而跟渣攻家小叔在一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