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安上了丈夫這個身份,池言歌本來是有點抗拒的,但一想那人是裴清儀便覺得自己還占便宜了,隻能乖乖地接受醫生的訓斥,還問了問醫生裴清儀有沒有什麼事兒,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
醫生說影響是肯定有的,再晚點送來醫院的話極有可能會流產,現在要好好養著,就算好好養著胎兒早產的可能性也很高。
池言歌謝了醫生,在裴清儀的單人病房外麵站了一會兒,怕打擾他,等到裏麵的小護士出來了問他怎麼不進去陪著妻子的時候,才忙把門帶上去看裴清儀的情況了。
“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池言歌看他的臉色好了點,至少嘴唇有了點血色,不再是之前那樣怕人的青紫色,隻是青年看起來依舊疲倦,眉梢眼底還帶著拂不去的鬱色。
池言歌隨便坐在了床邊,以為他是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的消息,笑著問他,“怎麼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還沒出戲呢?好了好了,都演完了,戲裏的長情結局不好,但戲外的清儀可是過得幸福著呢!你要當媽了,知道嗎?嗐,我跟你說,剛剛那個醫生還以為我是你丈夫呢,逮著我好一頓訓……”
池言歌想起女醫生把他當裴清儀的丈夫訓斥的樣子還有點想笑,他還沒結婚,卻提前體會了一把不稱職的父親的感覺,跟青年絮絮叨叨地說著女醫生的話。
但裴清儀卻似乎並不愉悅,反而是沉默了好久,才說,“嗯。”
“嗯?”
池言歌意料之外地看到他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問,“怎麼了?不開心?是和沈先生還沒和好呢?你托我找的那個房子也就是暫時租的,你總要回去沈家的啊。再說了,你現在懷孕了,難道還要住到外麵麼?你要是拉不下臉跟沈先生說的話,要不我幫你說?”
“不用了。”
青年道,“我們離婚了。”
池言歌被哽了一下。
“抱歉,我不知道……”
“沒關係,是我沒告訴你。”裴清儀勉強朝他笑了笑,笑容虛弱苦澀,“我們沒離多久,也就是最近的事兒。我之前要搬出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池言歌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知道自己懷孕了卻沒有一點喜悅的樣子了,他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感覺自己揭了裴清儀的苦。
池言歌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提這件事兒再讓他傷心,但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可是,你懷孕這件事兒他知道麼?醫生說都三個月了。”
如果那位沈先生知道清儀有了他的孩子還和他離婚了的話,那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池言歌在心裏腹誹。
“他不知道。”
裴清儀說,“我也不知道。我隻當這些天胃口不好,不知道是……”
被套在寬大病號服裏的青年瘦得快要隻剩一把骨頭,他自從和沈鈞離婚以來的半個月身形便消瘦得厲害。
雖說這樣很符合長情戲份後期的效果,但要說這是一個懷有身孕三個月的人,估計也是沒人會信的。裴清儀腰圍一直都沒有增長,隻是經常會吐,所以他都沒有往懷孕那方麵想。
想起照顧他的護士笑意盈盈地恭喜他說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裴清儀卻笑不出來。
他仰頭靠在床邊,閉著眸子,想,三個多月了,那應該是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時候有的孩子吧。
“你接下來想怎麼辦?”池言歌的眉頭越皺越緊,問他,“你們真的沒有複合的希望了嗎?”
明明,上次錄節目的時候那位沈三爺還親自來接裴清儀,而他們看起來很恩愛,裴清儀看著那位沈先生時那樣崇敬又認真的目光做不了假。
他自從那次見了沈鈞來接裴清儀之後便確定這兩人絕不是娛樂圈那些貌合神離的夫妻,裴清儀是愛他那位先生的,可是他們卻那麼快就離婚了,池言歌真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