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告訴我,是誰?是誰這樣對你!”我痛恨的抓著泥土,讓泥土自手指間散落。
芸娘虛弱的搖頭:“我不知道,不認識,男的。”
從芸娘斷斷續續的話中我知道,是個男人刺傷了她,卻沒讓她死,這樣半死不活就是為了等我來?這個人是真凶還是受雇?一團包裹著我讓我喘不過來氣。
芸娘的右腰側被刀子刺到靜脈,傷了動脈,估計動脈已經破了,她臉色慘白,手發青,一隻鞋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裏。衣服鮮紅一片,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泥土,慢慢滲入大地。
我不敢拔出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大腦一片空白,眼淚使勁流下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害怕,不能退縮,不能輸。
“芸娘,你再堅持堅持,我背你出去。”
“小姐,有人要要害你,你別管我了快走啊”
“你別說廢話,留點力氣同我一起出去。”
眼淚,自眼角滴落,滾燙無比。
究竟是誰要害我身邊的人,為什麼不能衝著我來,是想讓我痛苦,想讓我痛苦的人是誰?
“我不會讓你死,因為我要讓你也嚐受痛苦的滋味。”
腦海裏突然閃過秦少華的話,那日我們的心都在破碎,我們彼此相互刺傷對方。真的是你麼?你要我痛苦麼?你在報複我麼,用這麼血腥殘忍的方式?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秦少華真正的樣子,是那個木訥的溫柔男子,還是無情殘忍的魔鬼。
“小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芸娘伏在我的背上,呼吸已經慢慢減輕,我快要感覺不到她的脈搏起伏。
我顫抖著身體,咽了一口口水感覺到體力不支,害怕與恐懼,是我現在唯一感受到的。
“別胡說!我們一定要活著回去!”我顫聲鼓勵芸娘。
樹枝刮破我的衣裙,我的皮膚,手背上火辣辣的疼,芸娘身上的血流在傷口刺痛,汗水自鬢角滑落,和眼淚混合彙聚在下巴。我的腳起了水泡,這雙繡花鞋該換了。
已經接近黃昏,不知道小巧兒和海棠是不是就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
“芸娘,小巧兒和海棠還等著咱們呢,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知道麼?”
“嗯?小姐我困”芸娘聲音微弱的說道。
我回頭去看她,芸娘的頭伏在我的肩膀,眼睛慢慢閉合。
“芸娘,別睡,睡著了就醒不來了。”我滿心焦急,將她的身體向上湊了湊,蹣跚前進。
“小姐,我真的好累啊”芸娘閉著眼呢喃。
“芸娘,求你,再堅持一下,我就要走出去了,求你,不要有事。”我已經痛哭不止。
“蕪心,謝謝你。”
我呆愣:“你你叫我什麼?”
“蕪心,我,想起來了。”芸娘聲音充滿悲戚,“就在剛剛,靠在樹上腦子裏就閃過我們認識的時候,吵架的時候,我嫉妒你的時候咳咳!”
“好了,別說了,我明白了,都明白。都過去了,現在隻要你堅持住就好。”眼淚模糊和汗水刺痛了我的雙眼,我依舊前行。
“我作孽,不可活,應該的。”芸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