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怎麼啦?”燕沐雪有些奇怪的看著兩人出去之後,見到孟從雲在原地沉吟,忍不住問道。
“我那個四叔父給我送來了一隊揚州歌姬瘦馬,看起來這美人計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不缺人使喚。”孟從雲笑道:“算了,隨他們去吧。”
“美人計?”燕沐雪聞言皺了皺眉,不過見到孟從雲臉上的表情沒有異狀之後又悄然鬆開,若有所思道:“他給你使美人計,你也可以還他一手啊?”
“倒也是。”孟從雲點了點頭,隨即看著燕沐雪笑道:“多謝燕姑娘提醒了,那就還他一招便是。”
“公子說什麼呢?”常衡去而複返,在見到孟從雲的笑臉之後好奇的問道。
“衡哥,一會去挑選幾件貴重的禮物傍晚時分送到四房府上,記住對外不要讓人看出底細,就孟遠圖說就說是我父親讓你送的。另外回頭將這個消息秘密散布給六房和七房。”孟從雲笑道:“欲蓋彌彰,要讓孟遠圖知道我們的善意,才能讓六房和七房感受到四房的惡意。”
常衡很快就將孟從雲的辦法落實下去,而且為了不顯得突兀,常衡趁著夜色叩開孟遠圖的府門的時候,還專門為白天的事情跟對方賠了個不是,然後送上了精心挑選的禮物。雖然常衡絕口沒提孟從雲,隻說這是孟昭圖的意思,但是孟遠圖很顯然還是感受到了這話裏話外背後的玄機,而且對於對方趁著夜色而來非常讚賞。
隻不過這個消息卻在常衡離開之後飛速傳到了六房和七房那裏,饒是孟遠圖為了防止消息走失還暗中派人跟蹤常衡,卻沒想到的是,孟從雲在設計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常衡去走漏消息,而是直接讓人在常衡出門的同時,去給六房和七房報信。如此一來,常衡返回的這一路上除了孟遠圖的人跟蹤之外,六房和七房的人也遠遠的墜在了後麵。
“啟稟公子,已經辦妥了。”常衡回來的時候見到胡默成居然也在東廂院,正要說話就聽到孟從雲道:“衡哥回來了正好,胡掌櫃,明日有多少人不來?”
“按名冊,揚州分舵下屬主事級別以上者共有一百七十一名,加上船隊和商隊攻擊二百一十八人,然則目前回應前來的不足一半。”胡默成遞上一份名冊之後道:“所有不來的人屬下已經做了標記,請公子過目。”
“看起來不來的人大部分都是這三房安插的人手啊。”孟從雲將名冊遞給常衡之後笑道:“胡掌櫃辛苦,短短兩日之內既要通知到他們,還需要做出詳細標記,將缺席人員詳細記錄在案,這番努力我記住了。”
“不辛苦,公子謬讚了,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胡默成暗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隨即跟著道:“那明日——”
“繼續,凡是遵命前來的人,至少胡掌櫃可以放心使用。”孟從雲點了點頭,道:“你也不用擔心,明日我會幫你鎮住場子,揚州分舵不出意外,以後的掌櫃就是你了,不要辜負我的一番苦心。”
“將這份名冊交給關向應,授權他立即行動,將名冊之中孟家人全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胡默成走後孟從雲當即起身道:“船隊和商隊那邊單獨交給田文處置,抓到的人移交給關向應。”
“這朗朗一層一百多人,都抓起來是不是動作有點大啊?”常衡一聽有些傻眼,隨即苦笑道:“除非動用賀毅那邊的人,否則的話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
“讓鐵鷂子派人協助關向應,他們在揚州肯定不缺人手。”孟從雲臉上浮現出一股笑意道:“讓他出手等於就是將這件事擺到了父親麵前,這就是一個引子,父親那邊也該有點事情分一分他的精力了。”
第二天的分舵主事覲見顯得波瀾不驚,凡是遵命前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商行的老人,對於孟從雲的命令向來都是無一不遵,隻有少部分是打算前來看看風頭的。但是當孟從雲直接宣布胡默成為揚州分舵信任掌櫃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才察覺出這其中的意思。今天的這次覲見已經變成了一個戰隊的集會,凡是不來的也就是明目張膽的和眼前這位手握孟氏商行生殺大權的七公子公然作對了。
被架到分舵掌櫃位置上的胡默成雖然有些坐立不安,但是分舵掌櫃和副掌櫃表麵上看隻有一字之差,但是其中的分別卻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對於這種權力的渴望讓他很快擺正好了自己的位置,甚至在當場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想孟從雲表忠心,算是將以往騎牆的做派丟到了腦後。
“你出任掌櫃雖然是我當眾宣布,但是總舵那邊還是會有正式的任命文書傳過來,你不用擔心,關總辦會明白的,而且他本人不日便會抵達揚州。”會議結束之後,所有人陸續散了出去,孟從雲留下胡默成之後,看著對方的神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