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外麵如何會有都督府的軍兵把守?”沙必成在隨後不久果然派來了一隊軍兵,直接將燕雲客棧裏外裏全給把住了,甚至於勒令燕雲客棧暫時停業,孟從雲的院子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天長他們在饒了幾次都找不到機會之後,隻得深夜之中冒險翻牆過來。
“沙必成做的,不去管他。”孟從雲擺了擺手,隨後道:“他的心思以為別人猜不到,自以為是,燕地的豪門也就剩這點能耐了。”
“需要屬下出手教訓教訓這個沙必成嗎?”天長臉上顯出一絲怒意,當即昂然道:“他一個都督府大都督,在屬下眼中也不算什麼。待我去給他那寶貝兒子抓起來,不怕他不乖乖聽話。”
“暫時不用,他不來我還要設法將他引來呢。”孟從雲搖頭,隨後道:“你夤夜前來可是有什麼消息嗎?”
“差點忘了正事,統領讓屬下來報告公子,十三司的那個孽障已經查到了,是帝都來人,名叫陳煥,是並州陳家人,早年間在禁軍中任職,前年侯爺暗中組建十三司的時候將其抽調出來。此前一直負責西南事務,現如今不知為何被調了回來。他此行的目的是擒拿公子,順勢奪了統領的位置,好掌控燕地十三司分部。”
“看起來倒是我連累石墨了。”孟從雲點了點頭,隨即道:“陳家的布局很深啊,陳凡被調到了湖南,陳家就設法將他抽調回來北上,燕地和河東並州想來是一體,掌控了燕地,對於陳家來說倒真是個不小的助益。”
“公子,統領讓屬下前來請示,是否需要動手,以雷霆之勢鏟除陳煥。”天長在一旁道:“這個陳煥狡猾異常,若不是我等在盛懷軒身邊安插的眼線傳來消息,根本不知曉,他就混在盛懷軒身邊,當了對方的一個小廝。如今他隱藏在暗處,時刻都有可能對公子下手,不得不防啊。”
“你沒看到外麵有都督府的軍兵嗎?”孟從雲笑道:“有這麼多人護著,那陳煥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你讓石墨先安心,找個機會在燕雲客棧隔壁買下一套房子,然後找一個擅長遁地術的人挖一條地道過來,記住不要引人注意,到時候作為我們的聯絡之用。然後十三司全力以赴對付盛懷軒,不要管陳煥,我等著他親自上門。”
“記住,讓石墨從現在開始,將陳煥知道的人手明麵上全部抽調出去,對外就說北上檀州查探耶律人的動向,免得他來一招借刀殺人。”孟從雲在一旁交代道:“他沒有了你們的助力,就隻能走一條路,去找沙必成。”
“找沙必成?那公子您可就危險了。”天成霍然起身道:“不行,公子近如今身邊可沒兩三個人,如何能夠擋得住那些軍兵?”
“不用管我,你們隻要盯著盛懷軒便可。”孟從雲搖頭道:“盛懷軒此行和沙必成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衝突,是來斷燕地豪門的根基的,所以沙必成在沒有斷盛懷軒之前,不會對我如何的。”
“那公子您——”天成欲言又止但是孟從雲卻擺手道:“你回去如實彙報石墨就行,他知道該怎麼做。”
天長有些疑惑,但是石墨顯然有所交代,所以匆匆而去,將孟從雲的話轉告石墨之後,後者當即開始了全麵部署,讓鐵鷂子帶隊將十三司大批人手撤出城內,然後徑直朝北方檀州而去,然後暗中又轉了回來,然後暗中跟蹤盛懷軒,配合暗線盯住了盛懷軒的一舉一動。
如此一來盛懷軒的行徑很快幾乎全部被十三司掌控,和孟從雲料想的差不多,盛懷軒這幾日幾乎每日裏都前去都督府,一麵試探沙必成的反應,一麵卻又暗中拉攏幽州刺史劉學坤,而且故意使出反間計,誘使幽州文武不和,好從中漁利。而且在隨後,隨他同行的其他人則紛紛從幽州開始,前往檀州、平州等地,直接撇開沙必成開始和燕地其他州郡的世家接觸,一麵分化拉攏,一麵判明那些人是燕地頑固分子。
“盛懷軒要來真的了。”天長將這些消息一五一十的傳到了孟從雲耳中,在暗中挖通了一條地道通往燕雲客棧之後,孟從雲和十三司的聯絡也變得更加隱秘,甚至於外麵的軍兵往來巡邏的時候,天長就站在孟從雲身邊。
“讓石墨先別動手,看看沙必成他們的反應再說。另外,立即將投靠朝廷豪門的那些燕地世家名冊設法透露給沙必成,這種事情還是他們自己人去處置比較好。”孟從雲微微沉吟之後道:“陳煥這兩天有何舉動?”
“派人去了檀州一趟,但是被統領給設法堵了回來,之後就沒有動靜了,這幾天幾乎都待在盛懷軒身邊。”天長有些心有不甘道:“若不是無法明目張膽的動手,屬下非親手宰了他不可。”
“他你們不能動手,交給我!”孟從雲搖頭,隨後道:“他不動應該也是知道了盛懷軒這兩天就要動手了,所以隻能暫時先保一麵,人手不足,無法兼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