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辦妥了。”孟從雲從易水樓出來的時候,李飛雪等人也趕了回來,有他出馬,盛懷軒自然是再無生機可言。
“走吧,先去幽雲社分部。”孟從雲朝著跟著李飛雪一起趕過來的田文點了點頭,後者當即帶著眾人來到位於城南的幽雲社分部駐地。得益於此前陳煥的布置,此時的幽都城內根本無人知曉易水樓裏發生的事情,幽州都督府的人馬不知被對方使了什麼計策,全都按兵不動,以至於眾人一路離開根本無人注意。
不過孟從雲走了之後,沙成輝走出來的時候卻差點咬碎了牙齒,易水樓附近他埋伏下的五支人馬全都被對方用暴力手段徹底掀翻,易水樓附近的幾條巷子裏是血流成河,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各處。
“陳煥,孟從雲,你們統統不得好死!”沙成輝雙目赤紅,嘴裏麵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咆哮,這一刻的他徹底被陳煥和孟從雲摧毀了所有的理智和信心,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如何打垮對方,在孟從雲活捉了陳煥之後,這股仇恨全都被放到了他身上,甚至於這一刻,沙成輝對於孟從雲的恨意比起陳煥還要深得多。
沙成輝是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去的,但是等到沙必成匆匆從城外返回之後,幽都城內的種種異常情況也隨之爆發,先是幽都刺史府接到了燕雲客棧的那個小廝的報告,燕雲客棧內的事情率先爆發,那無數人的屍體被抬出來之後,直接震驚了所有前來圍觀的百姓,甚至於就連奉命前來的那些官差衙役也都手腳顫抖,這些人不是都督府的兵將就是身穿官服,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官府中人,結果卻在這裏被抬出去最起碼一百多具。
“該不會是軍兵和這些人起了內訌吧?”這是縈繞在所有人心頭的疑惑,隻是身穿官服的人他們這些衙役都不認識,一個個在猜測了半天之後都把目光放到了這些天和大都督府作對的朝廷來人身上,也隻有這些人的麵孔能夠讓刺史府的衙役認不出來。
這個情況被官差彙報到劉學坤那裏之後,後者火速趕到了幽州都督府,向沙必成彙報其中的異常情況。不過此時沙必成已經通過自己的兒子知曉了今日發生在幽都城內的這一切的原委。
“大都督,那些人真是欽差手下的人馬?”劉學坤嚇了一跳,隨即道:“可是如今這些人和都督府兵將的屍體都被百姓看到了,隻怕傳出去會對大都督不利啊。公然和朝廷欽差護衛人馬火拚,這要是朝廷知道了,隻怕那位侯爺指不定怎麼揣測我幽都呢。”
“哼,還能怎麼揣測?”沙必成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之後道:“若不是他覬覦我燕地的權力,又如何會有今日這一出?”
“父親,應該讓刺史府馬上對外發布公告,把這一切都推到他頭上。”此時沙成輝忽然道:“對外就說我都督府兵將發現朝廷欽犯蹤跡,追殺至燕雲客棧之後,與敵力戰,恰逢朝廷欽差手下路過,兩隊人馬合力絞殺,然則賊人凶猛,這些人雖然拚死阻攔,但是卻終究力有不殆,慘死在逆賊刀下。”
沙成輝的話讓兩人眼前一亮,對方的這個想法的確能夠把壞事變成好事,而且如此對外宣傳朝廷肯定找不到把柄,陷入有苦難言的境地。
劉學坤匆匆而去,連夜開始安排,先是在城中散布消息,然後刺史府出麵以文告的方式對外公布,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到了孟從雲這個朝廷欽犯身上。
不過劉學坤走後,沙必成的臉色卻並沒有好轉,反而盯著兒子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位七公子能夠掌控十三司幽都分部?”
“確實如此,那分部統領鐵鷂子對他畢恭畢敬,儼然一副下屬自居。”沙成輝點頭道:“而且陳煥的話裏話外還提到那位石墨,也就是燕地十三司掌控者和這位七公子私交甚篤,為了不讓陳煥從幽州十三司借到人手,直接將鐵鷂子和十三司大部分人手調出了幽都,隻不過瞞過陳煥之後又悄悄地回來了。”
“你想怎麼辦?”沙必成看了一眼兒子,隨即道:“你想對他下手?”
“不是孩兒想對他下手,而是此人心機過於深沉,謀算布局我父子二人無一是他的對手。”沙成輝搖頭道:“此番幽都變局,雖說是由盛懷軒而來,但依孩兒看來,根由卻是這位七公子。那陳煥此來幽都就是衝著他來的。此人若是不除,隻怕後患無窮啊。”
“你該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此時對他下手,那十三司的人焉能置之不理?”沙必成銳利的眼神仿佛一瞬間看穿了兒子的心思,但是臉上卻浮現出一股止不住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