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城北有異狀傳來。”鐵鷂子在安排兵馬使府的事情之後就匆匆接到了城北內衛傳來的消息,送到孟從雲的帥帳的時候,對方看都沒看,直接回道:“方奕如今在何處?”
“已經安頓好了,翊衛軍已經提前出發,就等著這些人出去了。”鐵鷂子直接道:“這些人肯定會跟蹤我們的人。”
“也好,去安排吧,讓各部按照命令行事不得有誤。”孟從雲點了點頭,起身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後道:“讓公孫無忌和成玉兩部做好準備,隨時待命出擊,城內交給馬忠,務必給我堵截住王家所有人,下屬所有府庫給我盯住了。”
“將軍放心,一切交給末將。”鐵鷂子接過命令匆匆而去,那邊李飛雪也悄無聲息的冒了進來,他和鐵鷂子不同,鐵鷂子那邊是在部署內衛全程跟蹤王家眾人的一舉一動,而李飛雪則基本上隻跟蹤王成茂一人,並且及時將其彙報給孟從雲本人。
“公子,王成茂今晚動了,從王家離開之後去玩了西園樓,說是打算在那裏聽戲,但是王家人卻提前在西園樓裏麵布置了重重守衛,而且西園樓那邊前兩天也來了幾撥身份奇怪的人,有漢人也有草原人。”李飛雪點頭,不過隨即有些奇怪道。
“你帶隊秘密潛入西園樓,等待命令,若是見北城火起,立即下手,將王成茂這些人全給我抓起來。”孟從雲沒有李飛雪的那種心情,反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那是有人還有小心思,不必理會,這時候他們起不了作用。”
李飛雪這邊匆匆帶著自己甄選訓練出來的手下開始悄悄在開始在西園樓附近埋伏起來,自己更是直接跟著王成茂一行鑽到了西園樓的頂樓,開始密切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諸位,王某來遲了。”王成茂走進來的時候,這個西園樓最豪華的包間裏,隻坐了三個人,而且裏麵一個歌女都沒有,這和西園樓這樣的風塵之地格格不入,樓外麵都是形形色色的護衛,時不時警惕的看著周邊,讓整個頂樓沒有一個西園樓的人存在。
“王家主能來,我們就已經很意外了,哪還能見怪呢。”坐在左首的是一個中年漢人,從李飛雪的角度看不出長相,但是聲音卻很低沉渾厚,一句話說出來之後他是悄然一凝,對方的聲音之中有一絲危險的味道在其中。
“嗬嗬,看起來,姚丈夫這是在責怪王某了?”王成茂坐在一邊,搖頭笑道:“是覺得我沒有出手對方袁兩家人相助嗎?若是如此,那我隻能說,抱歉了,他們太蠢,救也無用。”
“王家主何意?”他的話一說出口,中間那個老者一開口,李飛雪更是瞬間瞪大了眼睛,這個聲音分明就是當初大胡子那幫人攔截孟從雲入城的時候,以飛屍打破自己飛刀的那個聲音,隻聽得對方此時開口道:“王家主難道不知,若不是你在中間搗鬼,提醒那個孟家子,他初來乍到,手下心腹都被困在各處,對靖北城一問三不知的時候,如何能夠及時掌握邊軍之要害?”
“嗬嗬,老爺子是覺得若是我不提醒,那位七公子就察覺不到嗎?”王成茂似笑非笑道:“靖北城來了個手持大都督府令牌的兵馬使,你覺得成玉那些將軍不會說嗎?這件事對於七公子而言隻是早知道一時片刻而已。我拿來做人情有何不可?再說了,老爺子若是小看了這位七公子,那我勸你還是盡早收手,他的手段你們不是領教過了嗎?若不是他雷霆出擊,我們今日又何必非要在風月之地會麵?”
“而且,靖北城三大家族,被他半月之內連續扳倒兩家,你以為他不會對我王家動手?”王成茂冷笑道:“隻不過沒找到機會而已,而且有了當初的那份情義在,隻要我王成茂不出格,不危及他兵馬使的位置,七公子也不會為難我,了不起我再送些軍需糧草過去。這些都是小事一樁。”
王成茂風輕雲淡的話語讓三人一陣語塞,對方說的話讓他們啞口無言。當初孟從雲入城,城內的各方勢力其實碰過一次麵,隻不過和後來的事實印證之後,這三人卻對於王成茂的決斷無話可說。從一開始對方就在投機,或者說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借著提點孟從雲關注糧食來躲開了視線,以至於在隨後的連續打擊之中,王家安然無恙,甚至於這些天孟從雲還格外照顧,不僅僅將原本被羈押在城中的物資給放行,讓其送到草原,而且對於王家商隊年關之時出境都未曾有過多嚴格的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