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不死,漢軍必勝!”所有人跟著齊聲歡呼,甚至於馬忠等老一輩將領更是淚流滿麵,相互攙扶著大笑不止。他們作為邊軍的代表,奉命守備靖北城十幾年,卻從未有過一日如今天這般高興,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如今日這般,率軍出塞,主動尋找草原騎兵精銳,陣而戰之,戰而勝之,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勝。
如孟從雲所言,這是漢軍時隔百年以來出塞的第一戰,也是大獲全勝的一戰。這一戰洗刷了漢家將士百年來的恥辱,也讓他們這些漢軍將領百年以來的無奈和憤怒一掃而空。這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是孟從雲給他們帶來的,是那個白發少年在靖北城最危險的時候橫空出世,強勢鎮壓了一切叛亂,讓靖北城重新走上正規。也是他雷霆出手,整頓邊軍,革新弊政,讓邊軍迅速擰成一股繩,才有了如今這場足以讓所有漢家將士心潮澎湃的勝利。
“末將馬忠,攜第一衛全體將士拜見兵馬使將軍,末將誓死效忠兵馬使,竭盡忠誠,百折不悔。”馬忠在和身邊的李環和錢林對視一眼之後,帶隊上前,來到孟從雲身邊之後單膝下拜。
“末將李環、錢林、公孫無忌、成玉攜帶手下箭矢拜見兵馬使將軍,末將等誓死效忠將軍,鞍前馬後,萬死不辭。”這一時刻,李環等四人同時跪倒,滿臉肅穆。他們代表著靖北城最初的邊軍核心,但是卻在這一戰之後直接對著孟從雲宣誓效忠。
“末將方奕、袁弘拜見兵馬使,末將誓死效忠將軍,沙場征戰,誓死追隨。”而也就在這一刻,當方奕和袁弘也攜手拜倒在地之後,孟從雲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苦笑,但是他更走上前,準備將眾人扶起來的時候,長明等人連同李世楠在內卻忽然跟著一起拜倒在地。
“末將誓死效忠將軍,鞍前馬後,萬死不辭。”這一刻連帶著身後這萬千曆經廝殺的鐵血將士也跟著他們的主將一起躬身下拜,朝著眼前這位以一己之力斬殺敵將,逆風翻盤,奠定這場大戰之勝局的年輕人宣誓效忠。
“雲哥哥大勢已成了。”看著站在前麵,萬軍拜服,一舉一動,神采飛揚的兄長,忽然微微一笑。從前那個護著自己、背負所有家人歧視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成了領軍出征,克盡胡酋,萬眾拜服的大將軍。
“諸君請起。”這一刻的孟從雲也有些恍惚,但是隨即麵帶微笑,將眾人扶起之後,朝著所有人擺手,聲音高亢道:“自本朝太祖開國至今,我等漢軍再無出塞之盛舉,百年來受盡草原各族侵擾,百姓罹難,邊關烽火常年不息,漢軍將士甚至於連騎兵戰法都失了傳承,昔日衛霍領兵長驅草原之記憶,至如今千餘年早已經成了久遠的記憶。但是我要說,漢室傳承至今,不靠曆代朝廷,而在我邊軍將士。我漢軍軍魂尚未湮滅,我等秉承先賢保境安民,守護漢室江山之遺誌,以我等血肉之軀,護佑邊民,護佑華夏傳承不滅。是我們邊軍將士,不問中原世事變遷,朝廷更換,守護我們腳下這片土地,為我漢家百姓築起一道千年不倒之長城,為我中原文明點亮不滅之光明,薪盡火傳,熱血灑盡,以我等之骨血在這北境邊關,擋住了草原南侵之洪流,你們就是我漢軍不滅的軍魂,活著的軍魂。”
“今日隻是開始,我相信,靠我等漢軍不懈之努力,他日,一定會再度封狼居胥,燕然勒石,追隨先輩腳步,讓天可汗之榮光再度照耀草原,讓我漢人重鑄無上軍魂,到時候我定當和諸位一起,從這裏走出去,不在局限於這眼前的一隅之地,而是真正以我等之行動,去踐行屬於我漢家軍民的豪情壯誌,凡日月所照,皆為漢土,江河所致,皆為漢臣。”孟從雲右手高舉,那一聲聲猶如雷霆般的聲音滾滾而出,此時此刻,曆經大戰,渾身浴血的邊軍將士跟著齊聲歡呼。這是先代漢人先賢的名言,也是所有漢家百姓的誌向,是曆代漢軍將士的理想,更是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秉承的不滅軍魂。
“日月所照,皆為漢土,江河所致,皆為漢臣。”滾滾的聲音此時此刻在剛剛平息的戰場之上不斷回響,在伴隨著無數胡酋屍體麵前回蕩,成了夕陽西下,所有猶如豐碑一般佇立的邊軍將士的不滅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