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哥,你果然沒算錯,我和姐姐在方家大院內守了一夜,一個人影子都沒發現,害得現在所有人都困死了。”喧鬧的一夜終於過去,孟青雲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她和燕沐雪等眾女盯著黑眼圈出現在孟從雲跟前的時候,或者也是一夜無眠,見到眾女回來忍不住笑道:“人家沒來不是好事嗎?你還真打算廝殺一場啊?”
“這不是——”孟青雲剛要說話,外麵長楓和長明相互嬉笑著走了進來,朝著孟從雲拱手道:“兩個地道口共計擊殺四千多人,大獲全勝,我軍無一受傷。”
“可曾有人逃回去?”孟從雲點了點頭,仿佛早有算定一般,轉而問道:“這一次戰績比起上一次要好不少。”
“沒人逃回去,不過那地道之中似乎還有人沒出來,想來耶律弘基是肯定知道消息了。”長楓大大咧咧的坐在一邊笑道:“一夜損失了這麼多精銳,耶律弘基一定心疼死了。他雖然有幾萬大軍,但是昨夜前來的可都是精銳,若是真要擺開架勢一刀一槍的拚殺我手下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
“安排手下人手轉入修整,同時傳訊公孫無忌他們,一定不能鬆懈,這耶律弘基吃了這麼大的虧,一定會在戰場上找回來的,接下來我們就準備好麵臨大戰吧。”孟從雲臉色肅然,讓長楓和長明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隨後更是顧不得在說什麼,匆匆而去。
孟從雲料定的沒錯,這六千人出擊,回來的隻有不到一半,讓耶律弘基差點咬碎了牙齒,盛怒之下的他直接調動全軍不間歇的猛攻靖北城,其勢頭綿綿不絕,從早到晚持續數天之久,甚至於還有幾次直接安排夜戰,大軍輪番上陣廝殺,晝夜不停。
這股瘋狂的勁頭也讓靖北城中原本連戰連勝的輕鬆一下子消失無蹤。雖然在方奕的安排部署之下,各部輪流守城,替換作戰,但是各部的傷亡也在逐漸增加。發了瘋一般的耶律人單純依靠著雲梯就數次爬上城牆和邊軍將士近身搏殺,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殺戮甚至於讓有一天方奕一天之內安排了兩衛兵馬輪流上城牆,連翊衛軍在隨後都加入了進去,才勉強壓製住了對方的進攻勢頭。
這種慘烈的大戰雖然逼迫靖北城中各部不得不收縮兵力,傷兵營內更是躺滿了受傷的士兵。但是曆經大戰洗禮的各部卻飛速成長起來,在這種搏殺之中,很多後加入進來的士兵也快速適應了戰場的慘烈,逐漸成為一名合格的邊軍將士。
不過孟從雲在這種大戰之中卻始終緊皺眉頭,甚至於在傷好之後都始終沒有露出過笑容,時不時的還會朝著南邊不斷張望。耶律人圍城已經多達半月之久,耶律弘基仿佛是憋著一口怒氣,就是死扛靖北城一般,根本不顧數倍於城中邊軍的傷亡猛攻不止,這讓他從中察覺出一縷不一樣的契機。
“暗衛的地下通道打通了嗎?”在巡查了一邊城牆之後,孟從雲找到了鐵鷂子和李飛雪,詢問通往虎起嶺地道的情況。
“不清楚天長那邊的動靜,但是我們如今正挖到了耶律大營下麵,為了防止被對方察覺,隻能白天挖掘,夜晚修整。”鐵鷂子和李飛雪同時苦笑道:“這些耶律人的耳朵非常尖,若是動靜大了,我怕他們會知道我們要做什麼,那就壞了大事。而且地道越長裏麵也就越氣悶,一般人在裏麵待不了半個時辰就必須出來換氣,所以——”
“盡量加快腳步。”孟從雲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修建地道的難度,當初三大家族隻怕也是廢了無數的功夫才挖出了一條直通城外的通道,自己倉促之間要想複製,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公子是在擔心什麼?”鐵鷂子看出了孟從雲似乎在想別的事,所以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幽都那邊——”
“不僅僅是幽都,而是整個燕地北部州郡。”孟從雲歎息道:“耶律弘基雖然被我們激怒,但是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在靖北城外消耗足足半個月之久,此前邊軍將士不是看到了他們從西南兩麵有人到來嗎?我是擔心我們被圍半個月之久,燕地已經發生了巨變,其他關城有可能被人給突破了。”
“公子放心,末將去想辦法,盡快打通地道,和外界聯絡上。”孟從雲的話讓兩人心頭一沉,隨即鐵鷂子就匆匆而去,而李飛雪剛要說什麼就被孟從雲直接搖頭。
“你獨自一人去闖關難度大,而且就算是出去了也無濟於事,還容易讓耶律人察覺我們的意圖,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出動。”孟從雲歎息道:“而且就算是知道消息,如今我們孤城獨立於此,隻怕對於整個燕地的大局也無濟於事啊。”
“啟稟將軍,耶律弘基上前,要見將軍。”孟從雲還有一重擔憂,但是還沒等他說出口,親衛就匆匆而至,臉色古怪道:“耶律人的大軍已經停止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