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雲,你怎麼來了?”孟長雲和向清秋剛到孟家門口,就見到杏兒抱著孩子,跟在孟琦雲身邊,剛剛下車,當即上前攔住了對方。
“衡哥讓我來的。”孟琦雲見到門口的是吳鬆和李陽,點了點頭,隨即道:“此事若是我不出頭,二哥如何能夠幸免?我早就說過,誰敢再打雲兒的主意,那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她說完之後匆匆進門,直接朝著孟昭圖的書房而去,身後,杏兒更是不理會向清秋的呼叫,抱著孩子也跟了上去。
“走吧,琦雲出麵隻怕比我們要好,而且這件事未必沒有反轉的餘地,衡哥來送信給琦雲,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孟長雲拉著向清秋邊走邊道:“隻要雲兒那邊提前得到消息,自然會有後手安排!”
兩人走進孟昭圖書房的時候,孟琦雲已經接過孩子跪在了地上,朝著孟昭圖麵若寒霜道:“父親是打算讓清秋和二哥去北地嗎?”
“你如何得知?”孟昭圖原本被對方嚇了一跳,但是一聽這話轉而看了一眼常衡,但是不等他說話,孟琦雲直接再次開口道:“父親也不用質問衡哥,此事他不說也瞞不了我。父親之為人別人不知,難道琦雲還不知道?朝堂之爭,我沒想幹涉,但是雲兒是我的親弟弟,他和青兒從小被我帶大,卻被你們逼得流落邊荒之地,曆經殺劫尚且不算,如今他好不容易靠著自己打出一番天地,怎麼?父親見到阻止不了,見到扼殺不了,就想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成?”
“你在胡說什麼?”孟昭圖被對方一語道破心思,頓時一拍桌子怒道:“誰告訴你這些混賬話的?”
“不用人告訴,這些道理難道我還不懂?”孟琦雲直接不理會懷中孩子的哭泣,轉而豁然起身,爭鋒相對道:“父親你在想什麼我如何不知?我告訴你,誰敢打雲兒的主意,那便是女兒的仇人,我必與他不死不休!”
“你!”孟昭圖一把將手中的書冊朝著孟琦雲砸了過去,但是對方卻絲毫不曾躲避,反倒是後進來的向清秋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揮手接過了這卷書冊,朝著對方昂然道:“嶽父大人說話就說話,為何要忽然動手?琦雲才生產過,身子虛弱,隻怕受不得嶽父大人的責訓,有什麼事您盡可和我說便是。”
“哼,你們倒是夫妻同心!”孟昭圖此時也稍微緩了口氣,見到向清秋和孟長雲聯袂而來,點了點頭,朝著常衡道:“我和他們有話要說,你帶著琦雲先出去吧!”
“隻怕今日之事父親不說清楚,這書房我還沒辦法出去了。”孟琦雲將孩子遞給向清秋之後毫不遲疑道:“父親要說什麼我早就知道,我今日前來便是告訴父親一句話,若是你再打雲兒和青兒的主意,那今日你我父女之情就此一刀兩斷,以後見麵那便是生死仇敵。我孟琦雲說到做到!以前我怯懦過一次,致使他們兄妹兩人亡命天涯,九死一生,今日我便是拚上一切,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再害他一次!”
“你這個逆女,你在胡說什麼!”這一番話說出口就連孟長雲和常衡也是臉色大變,孟昭圖更是愣了半晌,隨即一巴掌拍的桌子直接跳了起來,指著對方怒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自然知曉,我孟琦雲這一生一世,沒有愧對過任何人,唯獨對雲兒和青兒,是悔不當初,若是當日我拚盡一切護住他們,他就不會小小年紀帶著青兒流落江湖,被人追殺不止。若是我當初勇敢一點,我也不會對不起小娘,沒有兌現她臨終之前的承諾,保護不了我的親弟弟和親妹妹!”孟琦雲看著憤怒的孟昭圖,絲毫不懼道:“父親若是覺得不信,那今日索性我便帶著琦兒死在孟家便是,我倒要看看,父親到底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決心!”
“姑娘,侯爺不是這個意思!”常衡朝著孟昭圖使了個眼色,上前幾步,將苦惱的孩子抱在懷裏,拉著孟琦雲道:“侯爺的意思是想找個兩全之法,放心好了。”他說話的時候暗中拍了一把對方,隨後朝著孟昭圖道:“我看三姑娘今日也是氣急了,屬下帶他和小公子先回齊雲閣。”
他直接將孟琦雲拉走之後,書房內反倒是一片沉默,向清秋和孟長雲固然是不會首先開口,而孟昭圖也被剛剛孟琦雲的那一番話說的愣在了原地,以至於半晌都沒有出聲。
“讓你們來,是打算讓你們前去燕地一趟,具體何事我想你們已經知道了,都說說吧。”不知何時間,孟昭圖緩緩坐了下來,重新沉靜下來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聲音也重新變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