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過越國都城會稽山的時候,歡子笑嗬嗬地用手一點:“稍作停留,待俺下去尋一個故人。”
雖然慕容曉憂心如焚,不過算算時間,父親應該還有數月才到大限之期,於是也就沒有阻攔。
進到城內,直奔醉仙樓,一進門,肥鳥就大聲嚷嚷:“好吃的盡管上來,俺不差錢。”慕容曉不免有些鬱悶,肥鳥包裏的靈石都是出自他手。
看到夥計都換成陌生的麵孔,歡子有些納悶,叫過來一個詢問:“有一位柳本直道長,可在你們這裏?”
那夥計連連搖頭,一旁的肥鳥有些不耐煩:“俺們都是李大嘴的貴客,還有啥好隱瞞的。”
夥計瞥了一眼這隻人話的大胖鳥:“幾位客官,如今我們這醉仙樓已經換了東家。”
歡子不由一愣:醉仙樓是李大嘴一生的心血,豈能輕易出手。雖李玉郎現在生死不明,他可能無暇經營,不過應該有足夠的人手啊?於是問道:“不知新任掌櫃是何人?”
“是飯桶大師——”夥計四下望望,然後低聲道。
“飯桶和尚,嘎嘎嘎,這家夥經營醉仙樓最合適,剩飯剩菜不用扔,他自個就包圓啦!”肥鳥開始編排這個飯桶禿驢。
夥計大驚失色:“噤聲,大師最近就在會稽城,帶人征討遊龍派去也。”
“這個飯桶和尚動作還真快啊——”歡子就知道飯桶和尚出世,肯定要掀起一場風暴,想不到來的這麼快。遊龍派雖然是越國第一大派,不過估計也抵不住化神期的修士啊。
又向夥計詢問一下,得知醉仙樓原來那些有點修為的都被飯桶和尚拉走,估計柳本直也在其中。雖然二人還沒有師徒之名,但是歡子已經將厚土訣傳授給他一部分,也算有了師徒之實,不能不管。
計議一番,歡子決定去龍遊派湊湊熱鬧。本來在他的計劃中就有這個安排,現在隻不過是提前一些。
話飯桶和尚出了通塔,也不停留,直接化作金光遁去。當時蓮花峰上數百名各派的高手,卻無人阻攔。
飯桶和尚雖然瘋狂,但是做起事來卻頗有章法,九州十八國,他選擇了最為偏遠的越國,作為發展的根基。
醉仙樓就是他下手的第一個目標,畢竟這是一條生財之道。靈石之類對於他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不過飯桶和尚知道,這東西對於那些低階修士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要想稱霸這一界,光憑他一個人還不足以成事。
此刻,他就坐在一張碩大的椅子上,四名築基期的大漢抬著,向遊龍派進發。在他的身後,簇擁著數百名修士,雖然修為都不高,但是卻十分熱鬧:旌旗招展,鑼鼓喧,鬧鬧哄哄就跟接親似的。
當當當——柳本直穿著一身道袍,無聊地打著手裏的銅鑼,混在人群之中,嘴裏還不時跟著喊幾聲:“竺神僧,一統三界,飯桶老祖,下歸心——”
心裏卻一個勁嘟囔:哪冒出來的倒黴和尚,帶著一群凝丹期以下的修士去攻打遊龍派,那不是送死啊,還是早點脫身為妙,不知道他給種到俺身體裏麵的那玩意到底厲害不?
正琢磨著呢,耳邊就傳來幾聲響亮的鑼聲,震得他耳朵直嗡嗡。柳本直心中暗暗鄙視:還真有賣力氣的傻蛋。
斜著眼睛瞥了一眼,柳本直心頭忽然狂跳,一句師尊差點喊出口。歡子把手指豎在嘴上噓了一下,然後傳聲道:“一切照舊——那個和尚可曾在你體內做什麼手腳?”
“有一道綠光鑽入識海,不過弟子找不到蹤影。”柳本直低聲道,這三年來,他苦修厚土訣,周身穴道也煉化大半。這一切都是拜歡子所賜,所以心中愈發敬重。
“無妨,俺自會幫你解決。”歡子完,將麵孔化成一個普通的胖子,又起勁地敲起銅鑼,他身邊的慕容曉則扛著一麵大旗,上麵寫著一統三界,也跟著搖旗呐喊。就連青蛙也扯著嗓子,把飯桶老祖、下歸心的口號喊得十分嘹亮。
這支隊伍的行進速度實在不敢恭維,沿途也有不少修士前來窺探,不過都是有來無還。飯桶和尚坐在椅子上,連屁股都沒抬一下,隻是腦後綠光閃閃,沒入那些人身上。
有幾個不信邪的,沒等飛出幾丈,身形就從空中摔落,滿地打滾,慘嚎之聲居然把鑼鼓壓下。掙紮一個時辰,最後才有一隻碧綠的大蜈蚣從那幾個人的口鼻中鑽出,然後飛回飯桶和尚腦後。
如此可怖的景象,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數百人看向飯桶和尚的目光都無比畏懼,他們終於明白,這個笑麵胖和尚,乃是一隻吃人的老虎啊!
柳本直心中暗自慶幸:多虧剛才沒逃啊,不知道師尊有沒有解決之法——既然師父都了,那就肯定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