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上麵飄著銀色的雪花,冷冰冰的聲音,冷冰冰的麵孔,這一切都令歡子感到十分熟悉,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燕京城。()
冷寒冰,冷寒雪——寒冰穀直係弟子,冷師姑的親兄妹,青蛙的至親,卻偏偏親口把青蛙魔族的身份散布開來,使她遭受無妄之災。
而且當年歡子還夥同三光,一起在燕京城的城主府上大肆搜刮。雙方早就勢如水火,那一絲親情,早已成冰。
和當日在燕京城相比,冷寒冰更加冰冷,而冷寒雪懷裏則抱著一隻雪白的狐,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很是靈動,想來不是一般的靈獸。
在冷寒冰和冷寒雪身後,則是一臉不善的禦龍子。他現在心裏極其不爽,距離重陽還有些時日,這寒冰穀未免來的太早了一些。而且來了之後就力主誅殺青蛙,全然不顧抱龍子死活,擺明了是來攪局的。
要是能殺豈不是早就殺了,還要你寒冰穀來指手畫腳。如果不是這對兄妹在寒冰穀中身份特殊,內是寒冰穀主的親生子女,禦龍子早就將他直接打下山去。
禦龍子重瞳之內也是寒光閃閃,射向歡子:作繭自縛,人是你子拉來的,你就負責擺平。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豬頭子竟然擺出一副謙卑的模樣,向冷氏兄妹行起了晚輩禮:“不知道是二位長輩駕臨,朱歡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冷氏兄妹臉上的寒冰仿佛亙古不化,齊齊冷哼。但是歡子一直陪著笑,而且又在太一派的地頭上,所以也不便一見麵就大動幹戈。
“我與你無親無故,不敢高攀。”冷寒冰鼻孔朝,做足了臉色。
看到歡子吃癟,禦龍子忽然覺得心中的鬱悶之氣一下子去了大半,索性繼續冷眼旁觀。
歡子則連連作揖:“二位長輩是冷師姑至親,冷師姑視俺如子侄,晚輩以前得罪之處,還望大人不記人過。”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冷寒冰麵色稍和,而冷寒雪則抬眼看到蹲在肥鳥頭頂的金子,目光之中閃過一抹貪婪,纖手一指:“朱歡,當年你在我府中行竊,卷走備戰物資無數,就用這個金人抵債。”
這一下,就連禦龍子也緊張起來,金精是他必得之物,豈能容他人染指。
肥鳥更不幹了,扯嗓子嚷起來:“做你個清白日夢,想搶俺的幹兒子,難道你想當他老娘啊。冷冰冰的像個冰塊,俺還不幹呢!”
這話實在有點噎人,冷寒雪一向自詡冰清玉潔,豈能容人玷汙,當下麵色更加陰寒,揚手欲打。
歡子連連討饒,點頭哈腰賠不是,又抬腳踹在肥鳥的大屁股上,一腳將他卷進屋中,這才平息了冷寒雪些許怒火。不過她也不準備善罷甘休,就挑了歡子旁邊的那個院子入住,明顯是耗上了。
看到歡子耷拉著腦袋回屋,禦龍子終於心下大悅。背負雙手,慢步溜達回去:惡人自有惡人磨,有寒冰穀的人免費盯梢,何樂而不為?
歡子回屋之後,立刻掩上屋門,臉上竟然露出無限歡喜之色,喜滋滋向肥鳥傳聲道:“幫手來也——”
肥鳥也露出一臉賤笑,同樣傳音道:“想不到居然是這兩個老混蛋,俺就納悶了,劉半仙這個老騙子居然也能變成美jia娘,胸脯還真鼓,不會是塞進去兩個大饅頭,嘎嘎——”
“應該是狐狸輔助的,真不知道他從哪尋到狐狸的。”歡子嘻嘻一笑。
“別忘了他們一個是萬事通,一個化身萬千,找人最方便了。”方才一見到冷氏兄妹,肥鳥就從他們那熟悉的眼神中瞧破真身,畢竟在清涼山的時候,他整日裏跟兩個老家夥廝混。於是也就配合著演了一出戲,堂堂太一派掌教禦龍子,居然也被蒙在鼓裏。
自然,那個冷寒冰就是萬事通變化,好歹也是仙人,這點伎倆應該還是有的;而劉半仙就更不用了,本身就是三瘋大師的化身,又有最善幻化的狐狸相助,別變成女子,就算是變成千手千眼,歡子也覺得正常。
轉眼又是一,這一整,劉太元極為舒坦。最能折騰的傻鳥和豬頭子一整都躲在屋裏,不敢露頭,令人無比省心。
甚至劉太元都有點感激寒冰穀那兩位貴客,雖然冷冰冰的不好親近。
可惜的是,到了傍晚,忽然變故又起,寒冰穀的貴客竟然與豬頭子乒乒乓乓大打出手,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等到禦龍子和夢龍子接到劉太元的稟報,雙雙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一場戰鬥已經塵埃落定:豬頭子慘兮兮地躺在地上,灰頭土臉,一隻眼睛烏青,模樣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而最叫人痛快的則是那隻大傻鳥:羽毛淩亂,三腳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死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