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林淺溪看到這個場景呆如木雞。
她手握住門框,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外麵的海風吹進了走廊,身邊的綠植被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外麵的天空和大海交相輝映,陽光正燦爛,四周靜的落針可聞,她甚至能聽見更遠處人們的笑聲,現在的這一切是這麼美好,可她卻很想尖叫。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心裏有些酸,有些澀,恨不得能尖叫一聲,讓裏麵渾然不知的兩個人能看到還有一個自己在這裏,可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裏又能怎麼樣呢?人家老情人見麵,幹柴烈火,自己在這兒難道要給他們看門嗎?
林淺溪趕緊打住,她潛意識裏不願意去深究現在心裏到底是什麼感覺,但現在自己站在走廊裏麵,隨時會有人經過,腦子裏有個聲音在對她說:快走啊,林淺溪!
腦子裏知道自己應該快點離開這裏,但腳下卻猶如生根,紮根在這裏一點兒也動不了,外麵的海風還在肆無忌憚的吹著,盡管隻有走廊盡頭那一個透風口,卻仍然能吹得走廊的綠植搖擺不已,林淺溪眼眶被海風吹的幹澀,可她卻依舊睜大著雙眼。
沈白初小麥色的手臂在白色的床單的映襯下越發的刺眼,她勾著莫陵江的脖子,紅唇鮮豔,湊近那片薄唇,兩種紅色混在一起,讓林淺溪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這樣的光太亮眼。
莫陵江的皮膚因為他常年待在室內,很少有室外活動,使皮膚也白的不像話,林淺溪曾經還羨慕這樣的皮膚,現在這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合拍不是嗎,比起自己,林淺溪想著,沈白初顯然更加適合莫陵江。
看看自己的手,這雙手並沒有那麼健康的小麥色,林淺溪自嘲的笑笑,妄念滋生是什麼時候?是他笑的時候?是他站在陽光下的時候?林淺溪望著天花板,試圖將眼裏的淚水倒回去,人說紅塵十仗,眾生皆苦,愛別離,求不得,求不得。
現在看來,這條路終於到了盡頭,也是到了自己應該放棄的時候了吧。
“你我時老熟人了,怎麼見到我這個老情人不給我擺桌酒席歡迎我,還擺個黑臉?”女人的說話的時候尾音勾起,就像一把鉤子,魅惑的勾著人不由自主的向她去。
這樣的女人多好,紅玫瑰總是鮮豔,讓人忍不住靠近。
“起來。”語氣裏是忽視不了的冷然。
沈白初挑挑眉,翻身用手撐著頭,長發散在床上,她看向門外,果然還在,影子在地上可是清晰可見。
林淺溪卻渾然不覺,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現在把別人抱在懷裏,任誰也無法冷靜。
仔細聽來,剛剛莫陵江的聲音裏麵分明帶著喘息,林淺溪捂住頭,她不想聽了,不想知道看來這個家夥到底有樂在其中?
沈白初食指擦擦嘴唇,說道:“那個柴火妞,你很喜歡?”她這口氣很難不讓人誤會她說的那個柴火妞是什麼物件兒,而不是一個人,蔑視之感顯而易見,仿佛那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提起來都是這麼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