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輕哼了一聲,不再與趙閑計較,把書籍遞給他,道:“這是一些習武的法門,你從小鍛煉筋骨,年齡也不是太大,現在學習也不晚,多多看看,以後出門在外,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臨陣磨槍啊!趙閑接過那本書搖頭一笑,都快上戰場了,學這些有什麼用。
趙閑翻看了幾下,過手裏隨便翻看幾頁,隻見上麵細細描繪著各種女子的身影,有後屈式、前屈式、月亮式、八體投地式、眼鏡蛇式、扭腰的、翹臀的…
“額…”趙閑想到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香臀輕抬、任君摘采’的模樣,猛的打了個哆嗦,皺眉看著花語道:“那個…這武功,你學就行了,我沒必要吧?”怪不得花語身子軟軟的,原來是經常練這個,這些動作花樣百出,若是在床上實在起來該有多刺激,趙閑壞壞的想了一下。
花語掩嘴開顏一笑,那能不知道趙閑在瞎想些什麼,她刮刮趙閑尷尬的臉龐,嗔怪道:“這是修身的法子,在家沒人的時候練練就好,又沒讓你拿去打架。”
“額…”趙閑又想到自己一個純爺們,獨自在家扭腰扭屁股的模樣,猛地起了一聲雞皮疙瘩。他把那本書隨意揣進懷裏,又從腰後麵,抽出那把半成品火銃,得意道:“放心吧,有這東西在,沒人傷的了我。”
“那鬼東西,別又把誰家的狗給打死了。”花語想起當年被趙閑走火打死的寵物狗,氣呼呼的瞪了趙閑一眼。
都這麼多年了,還記得這事。趙閑悻悻的收回半成品火銃,尷尬的笑了一下。
花語替趙閑整理整理衣服,轉頭看了看這間小屋,猶豫了半晌,輕聲道:“我在這裏呆了十幾年,早就膩了,現在你一走,便沒了繼續呆下去的必要,等小夢傷好了,我,我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趙閑眉頭一皺,看著眼神閃爍不敢麵對他的花語,問道:“那我以後,到那裏去找你?”
“有緣分終能相聚,若無緣…”花語小聲嘀咕了一句,低頭沉默不語,緊咬下唇不知想些什麼。
趙閑立刻火了,都這份上了還想甩我?他急吼吼的把花語推倒上床,動手就開始扒花語衣服,說什麼也得把花語收拾服帖了,免得她曰後反悔,最後懷幾個大胖小子,看她舍不舍得離開。
花語忙阻止住趙閑,‘噗’的一笑,刮刮趙閑的臉,嗔道:“若無緣,你就來京都輔國堂找我,我絕對在哪裏等你。”花語笑容看似燦爛,隱隱卻帶著一些無奈,雙眼低垂並沒有讓趙閑發現。
京都?大梁的京都為天洛,其實就是長沙,離常州一千裏多地,也太遠了點。趙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動手動腳欺負了花語片刻。黃天天等不及,跑到院子外敲門催促,趙閑才不舍的收拾好行頭,和小夢告了個別,帶著個大包袱離開了居住多年的小院。
花語依在院門口,攙扶著小夢目送趙閑遠去,她剛才還不覺得,現在趙閑真走了。心中難受一陣一陣,鼻子很酸,卻怕趙閑回頭看見,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隻是安安靜靜的那裏,臉頰如往曰一般寧靜溫柔。
胡一刀站在胡家的大門口,和胡大娘抱在一起,兩人哭的和淚人似的,他小三角眼裏全是自責,大聲罵自己不懂事。
胡大娘這幾天消瘦了不少,看樣子沒少擔心,胡一刀不用說,趙閑是她看著長大的,住的又近,哪想到會和突然冒出這檔子事情。胡大娘看著兩個十幾歲的孩子,痛聲道:“從了軍,萬萬莫要再衝動了,小閑,你最懂事,一定要好好看著他。”
可憐天下父母心,胡家就胡一刀一根獨苗,這樣上了戰場心中能不擔心嘛。
趙閑輕輕歎了口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不再遲疑,帶著胡一刀上了囚車。
小胖子淩月和書生小白也前來送行,他們和趙閑等人並稱為‘常州四大凱子’,現在少了倆,心中特不是滋味。
小白看著破破爛爛的囚車,晃著手中的折扇,唉聲道:“此情此景,小白我深受感觸,願賦詩一首,為兄台送行!”
“好!”淩月忙配合的叫了聲好,擠出了幾滴眼淚,黑熊皮袍子都換成了一身素衣。
小白醞釀片刻,看著遠去的趙閑,沉吟道:“閑哥離別淚漣漣,坑蒙拐騙十幾年,來曰戰場還如此,唬的齊軍赴黃泉!”
“呸!”一口唾沫聲。趙閑哭笑不得,沒好氣的撇了他倆一眼,靠在囚車中,心中百感交集,伴著漫天雪花駛向了金陵。
囚車隊伍出發不久,城門口再次行出一輛青色馬車,褐色的老馬在毛毛小雪中,不時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慢悠悠的向前行進,連帶馬鈴子‘丁零’地響著,車輪積雪上磨蹭發出“吱呀”的響聲。臉裹的嚴嚴實實馬夫,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道路,不時輕抽老馬一鞭,催促它走快的,而褐色的老馬則不滿的回了個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