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沉淪(1 / 3)

蘇婉雲動作極為利落,加上武田信昌不受人待見,自賢王府出來時,還沒人發現他被殺的消息。

挑撥賢王與東瀛之間的關係使聯盟無法達成必須盡快,於是連夜送別了蘇姐姐,讓她將消息帶給即將到來的東瀛軍隊。無論他們信不信,武田信昌在賢王地盤上死了事實,東瀛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夜色如墨,城中萬家燈火星星點點逐漸熄滅,隻餘下幾戶人家前的燈籠隨風搖曳,細雨飄飄,忽明忽暗似在雲霧之間。

走在街邊小樓的屋簷下,前後都是空無人煙的街巷,古風古色的人間仙境,此時也沉寂帶著幾分蒼涼。

手上舉著油紙傘,趙閑低著頭緩緩心走。沈雨尚在賢王府做客,厚著臉皮去她家太過唐突,被沈淩山那老頭看到更是麻煩。不過沈雨這小妞方才確實聰明,三言兩語便讓賢王的晚宴冷了場,想必她是和我想到一塊,也打著暗殺晚宴結束刺殺武田信昌的主意。

她自持實力沒有與我商量變獨自動手,恐怕是想在我麵前表現一下,讓我刮目相看吧!趙閑暗想著,竟然勾勾嘴角笑了下,女人還是笨笨的比較好,像怡君好娘子那樣裝傻賣萌多有意思,娶個聰明的老婆回家,死的腦細胞簡直要折壽幾年。

看著漆黑的街巷,趙閑輕輕吐了口氣,來了杭州正事沒辦,倒先牽扯進賢王與東瀛的事情。墨竹大師在賢王府,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請出來。柳煙兒這妮子也是,拚命為我造槍造炮累垮了身體,不是故意騙我眼淚嘛…

心中暗暗想著,腳步往柳煙兒等人暫住的客棧行去,人生地不熟,隻知大概位置的他,也隻能邊走邊看。

萬物寂靜,出來雨珠滴落在地麵的脆響,再無其他聲音。

走了不知多久,忽然“啪!”的輕響從上方傳來,好像是飛簷上的瓦片被人踩破了。

趙閑腳步微微一頓,轉目看向旁邊房門緊閉的商鋪,裏麵漆黑毫無動靜,狹長的小街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煙。

不會是鬧鬼了吧…趙閑眉頭輕蹙,將油紙傘拿開看向上方的屋簷,輕聲道:“誰在上麵鬼鬼祟祟的?”

雨珠從天空飄落,沾在了臉頰眉毛上,並無其他動靜傳來。趙閑暗道虛驚一場,正要撐傘繼續前行,忽的聽到‘咻’的一聲劍鳴,飛簷上冒出個矯健的人影,從天而降直至一劍刺了下來。

**!今天也太背了點吧!長劍眨眼睛就到了近前,以趙閑帶傷的身手避無可避,唯有眉目冷凝,直視那人影,有手探入懷中,嘴角還煞有其事的勾起幾絲冷笑!

見他胸有成竹似乎有所準備,自天而將的人影大驚失色,空中強轉身形,腳尖點在商鋪的木柱上,便如同樹葉般輕飄飄的落在了街巷的另一頭。還用劍擋在身前,時刻準備擋住飛來的暗器。

趙閑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雨珠,看向麵前之人輕笑道:“兄台!這麼緊張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他娘耍我!”光線昏暗,看不清麵貌的黑衣人發出氣急敗壞的嗬斥。

趙閑聽到聲音,瞬間明白了來人是誰,鬆了口氣道:“淩大胖子,原來是你啊!輕功不錯,都和我家怡君有一拚了。”

淩仙持劍而立,陰柔的臉龐頗為陰沉。他在密衛中接受訓練,對蘇婉雲的行事方法很了解,因此在賢王府發現蛛絲馬跡,幾經搜索終於找到了趙閑。

見趙閑拿出了隻是一塊手帕,他冷笑道:“趙閑,現在沒了蘇師姐的保護,看你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趙閑輕輕笑道:“我為什麼要逃?你確定你打的過我?好歹在南街上相處十幾年,你有幾斤幾兩我可是很清楚。”

聽聞此言,淩仙陰冷的神色頓時僵住,是啊!怎麼把這茬忘了…

他並不知趙閑有傷在身,去年冬天相遇,他自持學了三年武藝與趙閑衝突,結果差點被趙閑一刀劈死。現在一年已過,趙閑有花語和怡君教授武藝,蘇婉雲和柳姐也沒少對他指教,兩人真打起了,誰贏誰輸還說不定了。

淩仙頓時氣悶,本來準備新仇舊賬一起算,連看著趙閑跪地求饒的台詞都想好了。現在突然想起,趙閑不是繡花枕頭,誰跪地求饒還不一定了。

早知道就帶著王府侍衛來了。淩仙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見趙閑手中隻有把紙傘,便不屑道:“本公子武藝雖然不及蘇師姐,有劍傍身,對付你這手無寸鐵的莽夫還是綽綽有餘。”

你還要不要臉!趙閑皺了皺眉,毫無畏懼的往他跟前走去,打趣道:“大家朋友一場,現在卻鬧得刀劍相向,何必了?”

“哼!”淩仙謹慎的退開幾步,不屑道:“誰跟你是朋友,當初你我約定共謀江山,你做你的江山,我統我的秘衛。結果你這廝莫名其妙將到手的天下拱手讓人,還讓秘衛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我忍辱負重來往大梁北齊,到頭來卻落得隱姓埋名東躲**的下場,你還問我為何對你刀劍相向?”

趙閑搖頭苦笑:“當初我被秘衛控製,自身都難保那有心思圖謀天下。你被秘衛看低鬱鬱不得誌,心中對蘇荷的不公滿是憤恨。你我的合作,是讓我從秘衛的控製中解脫出來,你在蘇荷的麵前證明自己的實力和價值。現如今你我皆已經如願,功成身退有何不好?所謂共謀天下,隻是你拋給我的餡餅罷了,我答應也隻是為了讓你你安心。若我真的將天下收入囊中,你覺得我會讓你這種知道太多事情的人繼續把持秘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