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仕湖哥,起床了,今還要趕回家的哦,都八點過了。秋哥又熱好飯菜叫我們起來吃飯了。”

第二早上,曾仕湖的酒都還沒醒,就聽見曾仕友在叫他起來吃早飯了。

“怎麼頭都還是暈的,房子都還在轉的呀,大概這就是傳中的地球在自轉吧!”曾仕湖感覺頭還是暈暈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渾身像生病一樣,極不舒服。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叫做“酒後不適症”,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但他相信,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你們真厲害,昨晚你們兩個都喝得比我多,但是你們卻能一大早又起來。”曾仕湖強忍著不舒服爬了起來。跟曾仕友,秋老板他們打著招呼。林振翔也才剛起來,正在水缸邊拿著個口盅在刷牙,因為來之前大家都知道當趕不回去的,所以都有帶衣服毛巾牙刷等洗刷用品……

曾仕湖雖然也帶了衣服來,但昨晚卻沒洗澡,他自己怎麼上床的都不記得了,記憶在一邊喝酒一邊拍手唱劉歡的《少年壯誌不言愁》之後就斷了片。再加上喝酒過多,感覺身上一身酒氣,衣服也是粘粘的,一身汗臭很不舒服。就和秋老板:“秋老板,我想去洗個澡,到那裏洗?”

“洗澡還不簡單,你下到桐秀溝裏,就門口這條路走去就到,有個大溪塘,水可以沒到胸口,不過早上有點涼哦,你會遊泳吧?”

“會,不用擔心,”

“快點哦,洗好就回來吃飯。”

曾仕湖走到溪塘後,看了看周圍環境,果然是個好地方,四周都被灌木遮擋著,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就算走旁邊過也不會知道有人在下麵洗澡。一個一丈方圓約一米深的水塘,溪水清澈得連塘底下蝦的觸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見這麼好的水,曾仕湖頓時覺得口渴難耐,也不用口盅舀,也不用手捧,就直接跪地上把頭低下去來個牛飲。直到感覺肚子脹了之後,才抬起頭坐了下來,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看來泉水也可以醒酒啊。

脫了上衣下褲,隻留條三角,咕咚一聲曾仕湖就跳進塘裏,“好冷,”曾仕湖不禁打了個冷戰,雖然是夏,但山裏早上的氣溫卻不怎麼高,溪水裏更是冰涼。不過曾仕湖卻覺得舒服了,昏昏的腦袋經這冰涼的溪水一激,立馬清醒了很多。他爬起來,給頭發上身上打上香皂,搓出泡泡,又跳進塘裏用毛巾把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用力的搓了搓,感覺沒有汗味酒味,很幹淨了,才爬起來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又拿出牙刷牙膏就著溪水刷了起來……

“媽的,原來這就是傳中的酒,居然能讓人喝到完全沒有理智興奮狂亂如此。怪不得夏桀商紂會因酒色:“身死而國滅,永為世鑒”。又怪不得如此眾多的英雄豪傑,文人仕子對它歌頌,對它讚歎,對它憤恨,為它又喜又悲,又對它念念不忘……”

“禹時,儀狄作酒。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國者!”

看來上古的聖君們早就意識到喝酒的危害了,不過“絕旨酒”在曾仕湖看來卻覺得矯枉過正了,就好像一朝被蛇咬,永遠都不進山一樣。

“杯汝來前,老子今朝,點檢形骸。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於今喜睡,氣似奔雷。汝劉伶,古今達者,醉後何妨死便埋。渾如此,歎汝於知己,真少恩哉!

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平居鴆毒猜。況怨無大,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與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猶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則須來。”

曾仕湖自顧自的念了一首辛棄疾的《沁園春,將止酒》,搖了搖頭,又自言自語道:“怨無大,生於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

“來哦,又喝點回籠酒,昨晚這十多斤酒才喝了一大半呢。菜也還有好多,你看昨晚這隻九杠尾也還剩三分之一,昨晚準備要燙著吃的甜竹筍和紅薯苗更是動都沒動過。你們幾個除了‘許司令’還能陪我喝那麼一點,你們兩個還不行,起碼還要再鍛煉一年。”秋哥見曾仕湖回來後,又熱情的招待三個人喝酒,中國人都這樣,一餐酒之後。“秋老板”也變成了“秋哥”。曾仕友也變成了“許司令”。

一聽到個“酒”字,曾仕湖覺得本來已經停止翻滾的胃立刻又翻滾起來。唉,這個時候,就是孫悟空把蟠桃會上的禦酒偷來,他也喝不下咯。連忙擺手:“秋老板,改了,今還要回去騎一的單車呢,那麼陡的坡……”

“那隨便你們哦,你們不喝我就一個人喝了。”

秋哥也知道,山高路險,三個毛頭夥喝酒再騎車回去可難保證安全,所以也不勉強大家。

吃飯很快,曾仕湖就拿個大海碗盛了大半碗飯,再用湯勺就昨的熱湯,用湯泡飯,夾幾個醬油泡好的米椒吃了起來,不到幾分鍾這碗飯就下到肚裏了。還覺得意猶未盡,又舀了半碗肉半碗湯吃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三個人都放下了飯碗,吃飽了。大家依依向秋哥告別,等忙完家裏的事,把水稻收割完曬幹,把公糧購糧交了。時間大概在一個星期到十左右,就進山來砍樹。

秋哥也表示,他這邊砍伐證也還沒下來,估計也要十左右,所以叫進來前給他電話,拖拉機他都聯係好了的,就是綠木村的車,司機是綠木村人,經常給山裏的瑤人們拉木頭的,技術很好對山裏的路況很熟。隻要曾仕湖他們坐班車到綠木車站,拖拉機可以到那裏接。因為來做事了,勞動工具啊,衣服啊被子啊,東西太多,再騎個單車搭這麼多東西走這麼遠就太累了……

三個人,三部單車,曾仕友帶上它抓獲那條66斤重的過山風,又沿桐秀溝旁邊那條山路,急馳而下,沿原路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可就輕鬆多了,因為基本上是一路下坡,騎個單車倒騎出了摩托車的感覺,不怎麼要踩,特別許司令,好像為了表現一下他的高超騎術,有時候下著坡速度正快時來個急刹,讓後輪高高蹺起。有時候正轉急彎時又把身子一側,來招“神龍擺尾”。有時候下著陡破碰到路中間有大石頭,居然連人帶車跳著過去,搞得曾仕湖在後麵直叫:“心你後架上那條過山風哦,別顛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