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從容自然知道阿阮說得沒有錯,要真的論起成就,滿京城又有那個貴公子能夠比得上荊雲深。
可是那又怎麼樣?皇帝明顯不喜歡他。
而且他那張臉又是毀了的。
想起小一些的時候,因為荊雲深的關係,滿京城的女孩都在奉承她,不說別人,單是徐怡然,便也是其中一個,如今倒好,風水輪流轉,她大哥毀了,可是徐怡然的大哥卻從香山書院求學回來了。因著徐致遠長相俊朗,且聽聞在香山書院成績斐然,一下便成了京中貴女心目中的理想丈夫人選,也讓徐怡然大受歡迎。
想到這裏,荊從容心裏便覺得不得勁。
要是她親生哥哥也能夠這般,她又何必在乎荊雲深是否毀容。
阿阮見荊從容臉上神情變化著,卻不見一絲愧疚,心底更是冷笑連連。
這當娘的是個白眼狼,女兒更是如此。
比她爹娘還不如。
也幸虧了她的雲深,自己有本事,不然,到底不是親生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她可是聽說了不少,繼母為了讓前頭生的孩子給自己的孩子讓路,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荊從容見阿阮似乎沒有聽話的意願,心裏一急,就上手去拉扯她,“我都說了,讓你去道歉。”
“我也說了,我不去。你就是強行將我拉過去,我見到她,隻會再打她一次。”
“你……”
“從妹妹,其實女子當貞靜賢惠,不能上趕著,不然人家隻會更加不稀罕你。”
讓她去給徐怡然道歉?
當她不知道徐怡然家中還有一個兄長嗎?
“……”蟲妹妹是什麼稱呼?你才是蟲子呢。
荊從容隻覺得一股怒火又開始在心底繞啊繞的。
她猛的抬起收錢,一巴掌甩了過去,沒甩到。
她再次抬起手,卻覺得身上陡然一冷,她抬眸看向外麵,卻見荊雲深正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裏,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冷冽的殺氣,便隻是站在院子門口處,就讓荊從容覺得一陣發寒。
“大哥,你下朝回來了?”
“嗯。你來我的院子有何事?”
“沒,沒什麼事情,就是想過來看看。”自從這個大哥從戰場上回來了,他就有點兒悚他,總覺得他看人的時候陰惻惻地。
“既然沒事,就走吧,你娘該找你了。”
“哦,是。”大哥都回來了,她哪裏還有機會,隻是心裏始終不甘心,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大嫂,關於我剛剛說的……”
“怎麼,你也認為我長得太醜,不該出門?”
“不,我怎麼會這麼認為,我……”慘了,剛剛她所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怎麼辦?
荊從容心裏打著鼓,急急忙忙地離開院子。
隻是臨走的時候,卻聽見他大哥吩咐了一句。
“從明天開始,不準送銀兩去定北侯府……”
荊從容不敢直接反駁荊雲深,隻能在心裏淚流滿麵,就因為她想動手打人,她大哥就扣了她的零花錢,有這麼當哥哥的嗎?
當然,這話若是被阿阮聽見了,阿阮肯定又要翻著白眼,罵她是白眼狼了。
自己不願付出,還想讓別人一直付出,到哪裏,都沒有這種說法。
“阿阮……”
“雲深,你回來啦。”看著站在院子裏,眼睛彎彎的阿阮,荊雲深眼底冷意漸漸退去,嘴角也跟著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