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種東西怎麼能吃?”丫鬟看著嚴可月碗裏漂浮著的幾塊蛇肉,臉上露出不滿來。
“不會,我覺得挺好喝的。”嚴可月三兩下將碗裏的蛇羹給吃完,將瓷碗放在灶台上,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去將碗給洗了。”
“是。”丫鬟順從地洗碗去了,還將灶台也一起收拾了。
看著丫鬟這邊勤快,嚴可月才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回想起之前遠遠遇過定王。
她一直想看看定王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定王除卻上朝,幾乎不曾出現在人前過。
不過,能夠允許這樣單純的丫鬟在身邊,想來定王夫婦應該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氣,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丫鬟什麼樣子,很大程度上能夠看到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戶部尚書大人今個兒又收到了隔壁府邸送來的蛇羹。
看著這蛇羹,明賢心裏很不是滋味。
兩個多月前,便是這一碗蛇羹讓他注意到了阿阮。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卻活得比丫頭還不如。
想著想著,明賢打發人送了些東西給阿阮,自從阿阮成親以後,他就再沒見到阿阮了,三朝回門的時候,因為定王的關係,阿阮也沒有回來。
“哎……”幽幽的歎息聲在內室裏麵回蕩著…
這邊阿阮收到尚書府送來的東西,倒是有些怔愣,她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那個沒良心的爹還會想著給她送東西。
當然,其他人,她指定不抱希望的,嫡母向來不喜她們這些庶女,至於花姨娘,有好東西就送去給她娘家侄女了,哪裏還會想起她來。
她也不客氣,直接將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
轉眼,就到了七月十五中元節。
荊雲海準備了大量的紙錢,準備燒給過世的父母,以及那個不能說出口的人。
當天,荊雲海帶著阿阮去了郊外的墓園。
這個園子裏麵埋葬了定北侯府三代人,其中他的祖父和他的父親都是衣冠塚。
他父親的屍體直到現在都不曾找到,但是他祖父,卻是讓匈奴人給千刀萬剮了。
零碎的屍體無法找全,讓他父親一把火給燒了。
在定北侯夫婦的墳墓旁邊,有一個不記名的墳包。荊雲海將那墳包上的雜草打理幹淨,才開始燒紙錢。
煙霧嫋嫋,看不清荊雲海臉上的神情,但是阿阮卻能夠感覺到,他似乎很悲傷。
“定北侯曾經家族非常昌盛,在我曾祖父那一代,共有八個兒子,可惜,不論是嫡子還是庶子,都死在了戰場上,僅剩下我祖父一人,因著祖父自幼喜歡動筆勝過舞刀。”
為了延續家庭榮光,當他祖父棄筆從戎,祖父武力不如其他兄弟,但是他熟讀兵書,且當時的匈奴王還死在了他的手裏,也是因為如此,匈奴人才這般恨他。
讓他死無全屍……
如今的定北侯府,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定北侯府了。
“咦,這邊還有一個?”在老定北侯的衣冠塚旁邊,不知道何時又多了一個墳包。
這個墳包何時出現,他怎麼未曾見過?清明來上香的時候,還沒有這個。
“是不是定北侯府的人出事了?”會來這裏祭拜的人除卻他,便是定北侯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