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全身僵直著厲害,她不敢回頭看,可是這腳也不敢踏出去。
應該沒有吧,既然那是幻覺,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去廚房端菜了。畢竟小姐已經死了,死掉的人,要怎麼吃飯?
所以現在她最好立即回頭,繼續守著。不然明個兒,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自己沒有好好守靈,隻怕黃姨娘不會放過她。
“你快點兒去,我的肚子真的喝呢,要是去慢了,我就隻能吃你了。”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丫鬟隻覺得心跳如擂鼓,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聲。她不敢回頭,隻能微微彎曲膝蓋行禮,“奴婢,奴婢這就去。”她的膝蓋怎麼這麼僵硬,都彎不下去了。
“快去,要新鮮的,最好是剛剛拔了毛的雞,那肉可是最新鮮的。”
冷風涼颼颼地吹在了脖頸處,丫鬟隻覺得自己的腿就像似灌了鉛似的沉重。
她給自己打打氣,深吸一口氣,便拖動那腿往外走。
一步兩步,三步,隻是還沒有走出院子,隻覺得脖頸一痛,身後似乎有人在發出歎息,隨後便傳來了咀嚼的聲音。
她想叫救命,可是喉嚨已經被咬破了,血腥味充斥著鼻尖。在丫鬟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隻聽見一聲清脆的笑聲……
“算了,還是吃你吧,我可不想等太久了??????”
丫鬟被搖醒的時候,一張臉都是慘白色的。
“青杏”,你怎麼睡著了?”另外一個丫鬟模樣打扮的,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樣子要是被夫人知道了,看夫人不賣了你。”
“青桃,我還活著?”青杏的雙唇顫抖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和喉嚨。
可是,那痛苦的感覺那麼清晰,青杏蒼白著臉,掙開青桃,撲向了棺木。
棺木的棺材蓋還未合上,她家小姐依舊靜靜地躺著,隻是明明和昨日一模一樣,可是,莫名地,她的心裏竟然詭異地浮起了恐懼感。
總覺得那不像是一場夢……
阿阮和荊雲深在知府府邸休息了一個晚上以後,阿阮的精神也就徹底恢複了。
她又拉著荊雲深來到了這靈堂之中。
靈堂和昨日並無多少區別,但是荊雲深剛踏入這裏,便覺得有異樣。
有種討人厭的臭味。
“王爺,娘娘。”春花領著幾個姨娘庶女過來了,唯一缺席的便隻有春花所生的嫡長女。
“春這個姓氏很別致啊,倒是少見。”
“王爺見笑了,春花的爹是孤兒,撿到他的村長,因為是在春分的時候見到他,就給他起名為春分了。”
春花麵無表情地說到。
在她話音剛落下,那微胖的張姨娘又開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死得好慘啊……”張姨娘的哭聲比昨日小了一點,哭鬧的時候,眼神還微微掃了一下春花和黃姨娘。
今日,黃姨娘的女兒也來了,也就是城哥的妻子,她的性格和黃姨娘有些相似,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掉著眼淚。
許知府一定有四個孩子,一個兒子,和三個女兒。
大女兒便是春花所生的孩子,叫做許春,這也算是許知府對春花的愛戴,兩個女兒,這個他心愛的女兒叫做許秋,還有黃姨娘所出的女兒叫做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