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和容芯嵐離開以後,荊從容更加沉默了。
看著荊從容這幅樣子,若是以往,阿阮肯定不會理會她,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以為懷孕了的關係,總是讓她的母愛大發,對荊從容,也多了幾分耐心。
“從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嫂子,我十五歲了。”荊從容本來不想說的,隻是這些心事壓在自己的心口處,讓她難受極了。
她不知道該和誰說,如今阿阮願意傾聽,她便忍不住了。
“一般人家的姑娘十五歲都定親了,可是我沒有,不僅沒有,便是連上門求親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裏,荊從容就覺得一陣煩躁。
她不是說就那麼想要嫁人,可是她都一把年紀了,可是一個人求親的人都沒有,她也沒有定下親事,每次去參加聚會的時候,總會被人嘲笑,被人諷刺。而她一直以為關係很好的表姐妹們,從來沒有為她說過話。
回到府中,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嫁妝,可是她娘總是在推拒,說是還沒有準備好,幾次下來,她也看透了。
她爹留給她的東西,估計都沒有了吧。
都被她娘搬回娘家去了。
想起容芯嵐成親的時候,明明就是個小的,可是那一抬抬的嫁妝,讓她看得眼紅不已。
那些東西,很眼熟。
她爹還在的時候,曾經給她看過。雖然當時她的年紀還小,但是有些東西實在是太精致了,她多少還有些印象。
爹爹說了,那些都是給她準備的嫁妝。
可是如今,自己家的庫房空了。
這嫁妝成了她表姐的?
她很想問一問她娘,是她娘家侄女比較重要,還是她這個女兒來得重要。“我真的我覺得我表姐才是我娘的孩子,而我是撿的。”荊從容一邊說著,一邊掉著淚,她是真的覺得傷心了,尤其這一年來,每次都被人嘲笑,說她沒有人要,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回複人家,隻能夠保持沉默。
“有時候,我也不太能夠理解她們的想法。”阿阮給荊從容倒了杯茶,“你知道我娘吧,我娘是個姨娘,明明沒有多少能力,卻總是不遺餘力地去幫助她的娘家人。”
想起花家人,阿阮嗤笑一聲,她將花姨娘剝削她幫襯她娘家人的事情,都和荊從容講了。
聽得荊從容一愣一愣地。“你娘這麼過分?”
“是啊,你不知道當時我餓的有多慘啊,我和碧青兩個人,天天肚子都在咕咕咕地叫喚著呢?”
“然後呢?”
“然後啊,我五妹是個心眼兒壞的,有一天,她放了一條蛇來嚇唬我們。”
“啊,蛇啊?”荊從容臉上露出幾分懼色,“她這人也太壞了,嚇唬你們,怎麼能夠用蛇啊,萬一被咬了???????”
“我和碧青兩個人看到蛇都高興了極了。”
“???????”
“終於有肉吃了。”
這一個下午,阿阮都在和荊從容講著她們過去的事情,荊從容聽得津津有味。她一直覺得她娘很過分,沒有想到,還有更過分的。
心裏多少平衡了許多,尤其在用膳的時候,阿阮摸著她的腦袋和她說,說她的親事嫁妝,她都會放在心上的。
當時她隻是悶悶地嗯了一句,並沒有抬頭。
隻是她的心裏卻泛起了漣漪,湧起了陣陣的感動。
她不敢抬頭,是因為不想讓阿阮看到她的眼眶都紅了???????
荊從容就這麼在定王府住下了,因為荊從容已經十五了,阿阮也決定給她相看起來,甚至讓餘管家開始尋覓一些上等的木材,和一些稀奇的東西,給荊從容準備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