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王府住了幾天,見定王遲遲沒有動靜,俞逢春心裏有些不太樂意,“椿娘,你去問問荊雲深,問他什麼時候出兵將我們的山穀給搶回來。”
“我早上問過了,隻是,他不太願意理會我。”這兩天,江椿娘的生活和以往簡直是天翻地覆,在山穀之中,不論做任何事情,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可是如今,竟然又回到了自己當初的那種生活。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丫鬟代勞,想要什麼,隻要開口說一句便成,衣櫃裏麵,滿滿的新衣服,便是梳妝台上,都放著一盒裝滿了首飾的盒子。
今日,她的頭上,就插著一隻新的步搖,隻是,她師兄似乎沒有看到。
江椿娘扶了扶自己的發髻。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果真如此。當初和師兄離開以後,山穀的環境雖然優美,但是生活條件卻遠不如定北侯府,她也是努力了相當長的時間,才讓自己慢慢地改了過來。
如今,還沒有幾天呢,她已經相當適應這裏的生活了。
她略帶幾分不舍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
這些衣服首飾,想來,師兄是不會讓她帶回山穀中去的。
“你是他娘,你怕他什麼?”
“師兄,你也知道,我並未承擔過娘親的責任。”
這一點,江椿娘還是清楚的,雖然她嘴裏喊著,說荊雲深必須孝順她,但是心裏還是虛的,當初離開的時候,太過決絕,如今,已經後悔莫及了。
“血緣關係,豈是這些事情能夠隔斷的。”若不是山穀的事情,他無能為力,他也不會帶著椿娘來求人。
“血緣關係,確實無法隔斷,但是,可以人為的放棄啊。”阿阮甜脆的嗓音在門口響起。
“哼,無知婦女,竟然偷聽他人說話,簡直是有辱斯文。”
“哎喲,你們的聖人還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呢,你昨個兒這口沒有動多少,這手是動了不少,不止動手,還動腳呢。”裝呢,前幾日還板著臉,二話不說就動手,明明就是個混子,今日倒好,裝起了書生來了。
“我不和女子爭吵,女子向來不可理喻。”俞逢春撇過頭,看著阿阮的臉上也帶出了幾分嫌棄來,這要是自己的兒子,他絕對不會允許他娶這麼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是,是小女子不好,和你說話了,你這麼高大尚,肯定是不屑與女人說話的。”阿阮突然畫風一轉,拿起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你老娘可真可憐,你應該都不願意和你娘說話吧,不不不,你這麼討厭女人,肯定是不願意從女人的肚皮裏麵爬出來的,那你是你爹生的?”
“我什麼時候說不屑女人。”這賤人,說得都是些什麼話?
他爹生的?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
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俞逢春的拳頭微微握起,這個女人是荊雲深的女人,若是動了她,隻怕荊雲深就不會再出兵了,搞不好,荊雲深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的女人來試探自己,若是自己出手,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
俞逢春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將胸口的怒火給壓製了下去。
椿娘自然不能看著阿阮如此欺負自己的男人。
她板著臉,怒視阿阮。“說什麼話呢?這可是你的長輩呢,難道你爹娘沒有教過你要孝順長輩?”
“哎喲,不好意思,還真的沒有。”阿阮歪了歪腦袋,“我是個極其不受寵的庶女啊,哪裏會有人關注我,沒有餓死都是我自己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