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韶裳聽了暗二的話,也不單單對他一個人,而是對著那些圍在一起的兵士轉了一圈道:
“我聽各位說王爺為了此次戰役十分憂心,雖然我隻是個小小的近衛,但是還是想為王爺盡一些綿薄之力。”
聽了雲韶裳的話,人群之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唉,我們何嚐不為王爺憂心呢?自從和南夏的第一戰失敗之後,王爺就常常獨自一人待在軍帳之中,夜晚也是徹夜點燈,如此不眠不休的折騰下去,他的身子恐怕撐不住啊!”
老兵的話,不由得讓雲韶裳的眉間染上了一絲濃濃的愁緒,隨後她聽完便對著各位兵士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暗二見那老兵口無遮攔地和雲韶裳說了這麼多,不由得在心裏記了那老兵一筆,不僅惑亂軍心,現在更是惹得王妃為王爺擔憂,要知道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要讓王妃知道這些,現在可好!
夜已深,雲韶裳在近衛營看到蘇慕遙營帳之中還明亮的燈火,皺了皺眉。距離各位將士和他一起議事已經差不多兩個時辰,他還在想什麼呢?
雲韶裳帶著疑問走進蘇慕遙的帳篷,剛剛一進去,就見到蘇慕遙坐在門口低頭沉思。她溫聲詢問道: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見來的人是雲韶裳,蘇慕遙便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聞到熟悉的香味,蘇慕遙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如今軍糧的問題解決了,但是如何攻城卻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蘇慕遙話中的為難雲韶裳聽的清清楚楚,可是蘇慕遙並不是這麼一個沒有能力的人,況且在來之前,她就已經了解過了附近那些被南夏拿走的城池,從外麵攻入並不是很難,為什麼蘇慕遙還在攻城之法上糾結呢?
想到這裏,她想不通,於是溫聲詢問道:
“難道非常難攻?可是這些城池都並非是易守難攻的地勢啊。”
言外之意,這些對蘇慕遙來說都是小事一樁,為什麼還要如此嚴肅對待這件事情。
蘇慕遙見雲韶裳的懷疑神色,便知道她知道他不是不會攻城,於是解釋道:
“你有所不知,城池本不是很難攻,隻是一旦到了最後的時間,南夏守軍就會把在南夏境內的大梁人拿出來威脅,他們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或者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商人,若是隻是成為兩國之間的犧牲品,就太不值了。”
聽完蘇慕遙的話,雲韶裳總算是明白了這場戰爭為什麼不好打,為什麼大梁節節敗退。她望著閃個不停的燭火,冷聲道:
“他們果真殘忍。”
蘇慕遙看著雲韶裳糾結的眉頭,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冷靜的分析道:
“其實我一直覺得這場戰爭的導火索有些蹊蹺,很有可能這件事情是有心人策劃發展而成。但是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因此停滯不前。”
手心傳來蘇慕遙遞過來的溫暖,又想到眼前的困境,雲韶裳不由得轉過頭對蘇慕遙溫聲安慰道:
“其實王爺並不是因為戰事失利憂心,而是因為天下的黎明百姓擔心。”
他們南夏的人抓著大梁的人出來威脅蘇慕遙,其實他大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和南夏守軍互相撕咬,但是他沒有,這就說明他的仁義。
蘇慕遙輕撫雲韶裳的手,自然是知道雲韶裳懂他的心,不想讓雲韶裳擔心的他冷聲道:
“沒事的,這些事情本王自然會處理好。”
聽到蘇慕遙如此說,雲韶裳不由的展開了笑顏道:
“當然了,王爺如此有仁義之心的人肯定不會被老天辜負。”
看著夜晚漸漸過去,蘇慕遙可不希望雲韶裳和他一起熬成一個大熊貓,叮囑道: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再有一會便睡了。”
蘇慕遙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外推道:
“是再有一會便睡,還是一夜都不睡?王爺您可別欺騙韶裳了今夜我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裏,看著你。”
雲韶裳話說的不容置疑,讓蘇慕遙持久冰川的臉色有了一絲動容,嘴角也微微揚起,玩味道:
“看著本王做什麼?不怕本王把你辦了?”
說著,蘇慕遙的手就伸向了雲韶裳的香肩,雲韶裳被他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道:
“……王爺切莫如此,這可是在軍帳。”
蘇慕遙見雲韶裳這一副小兔子的模樣就不禁想笑,更加堅定地往前道:
“平日這裏很少人過來,況且,我睡我的王妃,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雲韶裳見蘇慕遙居然要來真的,緊緊護住了胸前,話都不順暢地道:
“你……你別過來!”
雲韶裳看著蘇慕遙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一步一步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地靠在柱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