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陳家，明天我會和陳蔓一起回去一趟。”
霍斯然臉上的寒意漸漸收斂，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領結吩咐。
一瞬間，原本籠罩在辦公室裏的壓迫力，一下子就消失了，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陳蔓？那茜茜小姐呢？”秘書愣了一下。
隻這一句話，就讓霍斯然的眸子又冷了下來。
秘書嚇了一跳，連忙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通知。”
門外，陳茜茜被靠著牆，尖利的指甲死死地扣在了掌心，妝容精致的臉猙獰無比。
接受完記者采訪的陳蔓，累成了一灘泥，躺在沙發上一刻也不想動。
“最近的一場秀，是三天後的。這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淩堯看著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忍不住笑道。
陳蔓掀開眼皮，抬了抬手，算是感謝了。
“反正也沒什麼事，我知道南城去年開了一家特別有名的溫泉會所，明天帶你去體驗一下？”
提到溫泉，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正要答應，手機好巧不巧地響了起來。
她盯著那串來電數字，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我還有點事情要談，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淩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識趣的起身，離開。
陳蔓鬆了一口氣。
這就是她之所以能和淩堯相處的不錯的原因。
“明天晚上，我帶你回一趟陳家。”
這是一個陳述句，沒有一絲要商量的意思。
陳蔓皺了皺眉，剛想要拒絕，那邊卻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先一步開了口：“我已經通知陳家的人了，明晚所有人都會到，包括你的小侄女。”
又是威脅！
陳蔓真是厭惡極了他這樣的態度，也煩透了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自己。
“知道了。”
“給我地址，明天下午去接你。”
“不用，到時候我自己會去的。”
“陳蔓，我不是在征詢你的意見。”霍斯然的聲音冷了幾分。
陳蔓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閉上了眼睛，複又睜開，無聲的吐出一口氣：“一會發給你。”
電話“啪”地被掛斷。
陳蔓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忙音，垂下眼眸，臉上是苦澀的笑容。
她放下手機，拍了拍臉，讓自己恢複了冷靜，這才重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門打開，陳蔓頓住。
淩堯就靠在門邊，轉頭看著她。
四目相對，淩堯什麼都沒說，但陳蔓卻感覺得到，他什麼都知道了。
“抱歉，明天不能去泡溫泉了。”她攤了攤手，無奈道。
“沒關係，來日方長。”淩堯笑了笑，伸手想要揉了揉她的頭發，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停住了。
他收回手，聳了聳肩，“送你回家吧。”
陳蔓沒說話，點了點頭。
淩堯走在前麵，她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突然想哭。
三年時間，淩堯一手將她推上巔峰，讓她擁有了不一樣的人生，可她卻又自甘墮落地回到了原點。
隔天，霍斯然如約過來接她。
陳蔓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出現在霍斯然麵前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又看到了三年前的陳蔓。
“走吧。”陳蔓沒看到他的眼神，直接開了後座的門，坐了上去。
“嘩”，夢境被打碎。
終究，已經過去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