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的夏風吹散了麵前的劉海,醉意和藥效也醒了七分。

她拿起手機查詢自己卡上的餘額。

個,十,百,千……

全身上下加上銀行卡上,所有能夠周轉的錢也不過幾萬元。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和迫在眉睫的整整兩千萬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她現在不敢回醫院,生怕父母再次問起這件事,可是她拿不出錢來會引他們生疑。

想了想,一時間居然無地可去,漫無目的地沿著河岸邊漫步,清涼的河風打在身上。

即使是夏日也不覺得涼爽,隻讓她覺得陣陣地惡寒。

嘟嘟……

手機來電顯示,一陣陣地震動,即使她再怎麼做也無法逃避,隻得按下接通。

“喂,您好,清婉女士嗎?”對麵年輕男士操著一口普通話禮貌問道。

“嗯。”

“您父母年前抵押所用的房子已經到期,截止明天中午之前無法換清貸款,法院將會回收後重新拍賣。謝謝合作。”對麵平淡的聲音仿佛隻是在執行一道冷漠的程序。

可是一瞬間,她的腦中宛若五雷轟頂。

她壓抑著自己的聲線,努力維持平靜,卻還是止不住地顫抖,“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對方掛斷了電話。

她的手已經失去控製,冷汗汵汵往外冒,握著的手機止不住地打滑。

她現在不僅負債累累,甚至連原本的家都要被人收走。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錢!

苦澀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迷迷糊糊地打開通訊錄。

能問的她都問了,剩下的就是再問也沒有用,隻剩下一個人。

厲薄言……

兩千萬的債務和父母每天在醫院裏如流水般的醫要費,她已經被壓地喘不過氣來。

她隻得舍棄尊嚴,選擇生存。

承諾過的不久的“不再打擾”成了不必多言的的空話,她已經能夠到想象到厲薄言到時嘲諷的嘴臉了。

甚至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她已經別無他法了。

她歎了口氣,厲薄言家離著並不遠,為了多省下些打車錢,她決定步行過去。

走走停停,到達厲家時已經是一小時之後。

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流下,背後的裙子也浸濕了大半,她抬手輕拭後按響了門鈴。

仰頭看了一眼歐式白牆的別墅,她原本以為再也不會回到這了,真是讓人發笑。

保姆急匆匆地跑來,就著貓眼看到了清婉之後,臉色瞬間僵硬。

“你和先生已經離婚了,先生不會允許你進來的。”

之前連一個保姆都敢瞧不起她,現在她已經不在這個家,也就不需要繼續畏手畏腳了。

清婉插著腰,無情地打斷,“我和他還沒拿離婚證呢,法律上我還是他的妻子,放我進來。”

小保姆沒文化,爭不過她,隻得憋著氣給她開門。

她換好鞋,再一次走進了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家。

厲薄言還沒有回來,她隻好在這裏等著他。

厲家和前幾天並無兩樣,家具擺設讓她恍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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