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淨歡喜地的進了窩棚,隨後窩棚裏傳出一陣歡笑聲,想來是蕭淨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乞兒們,葉途神思又有些恍惚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零碎的腳步聲驚醒了葉途,他轉過身去看見一眾乞兒雙眼帶著無盡感激盯著他,葉途憐憫的看著他們,微笑道:
“都吃飽了?”
乞兒們都點了點頭,葉途也不再什麼,當先出了巷子,乞兒們連忙跟在他身後,一眾人迎著來往軍士奇異的眼神迅速來到了城門處。
守城衛士見是一群乞兒未曾詢問就放了他們出城,又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看著遠處的龍源驛都有些模糊了方才停住。
葉途從懷中摸出了些碎銀,交到蕭淨手中,叮囑道:
“你帶著他們沿著官道走,大概不出三rì就能到下一座城池,沿路有不少驛站,可能不會讓你們進去,但晚上你們最好在驛站外歇息,至於吃的包袱裏還剩了些饅頭,可能不夠,這就要靠你想辦法了,錢雖不多也不要讓別人看見。”
蕭淨感激的看著葉途,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葉途本想拉他起來,卻見他滿臉堅定的道:
“恩公,我知道恩公是有大本事的人,蕭淨即便跟在恩公身邊也幫不了什麼,還請恩公賜下名諱,即便此生幫不上恩公,也要為恩公立下長生牌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葉途看著蕭淨無奈苦笑,心知若是不將自己名字告訴他,以他的倔脾氣不定磨到啥時候,便道:
“我叫葉途。”
完便飄身離去。
蕭淨讓一眾乞兒都跪在地上,叩首三次方才站起身來,看著龍源驛方向過了片刻方才帶著乞兒們走了。
葉途離別了乞兒們又進了龍源驛,為了少些麻煩便隱在城中,待sè漆黑方才走出藏身之所。
龍源驛從未如此平靜過,此刻的龍源驛在葉途眼中是如此的陌生,曾經的人聲鼎沸都仿如幻影,整個城池籠罩在令人恐懼的寂靜之中。
葉途矗立夜sè中好似水中遊魚,他不知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黑暗,好似這夜sè之中才有他所求的歸宿。
他緩慢的行走於黑暗中,整個人都仿佛同夜sè融合,清涼的夜風讓他冰冷的心更加安寧,背後劍胚好似感到了他內心的安寧,泛出了陣陣冷冽的氣息,讓他背心有著陣陣涼意,葉途突然止步不前,身形一閃躲進了一側的房屋旁。
一陣衣襟破空之聲在他耳旁輕輕響起,葉途玩味的看著三個黑衣人聯袂而來,從三人jǐng覺的眼中葉途看到了一絲惶急。
果不其然
這三人方才站定,又有數道身影掠了過來,將這三人團團圍住。
這一群人雖也是黑衣裝束,卻讓葉途有些熟悉,略一思量葉途便記起了趙乾身後的黑衣侍衛全是這種裝束,而這種裝束便是法宗弟子最為顯著的標誌。
法宗!
葉途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冷笑。
那追來的一眾法宗弟子中排眾走出一個中年漢子,打量了三個黑衣人一眼,這中年漢子沉聲道:
“三位不請自來,這可不是為客之道!”
三名黑衣人一愣,其中一人踏出一步,聲音略有些嘶啞的道:
“我等此來同法宗無關,還請法宗同道讓條路,我等必有後報!”
中年漢子聞言微一沉吟,好似在斟酌什麼,片刻之後方道:
“三位可是白衣教徒?”
方才話的黑衣人一愣,失言道:
“你怎麼知……”
他jǐng覺的閉上了嘴,卻已是晚了,那中年大漢一聽這人承認了自己是白衣教徒,臉sè登時一喜,哈哈一笑,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柄法尺,道:
“那就沒錯了,找的就是你們!”
“大秦律!越城!
“刖刑!”
大漢手中法尺直削黑衣人雙腿,三名黑衣人連忙後退一步,手中陡然出現一個漆黑寶瓶,手一鬆,那寶瓶便懸停在三人頭頂!
數道深黑光澤脫離法尺朝著三人擊來,還未飛到三人身前,那寶瓶轉過瓶口,將這深黑光澤盡數吸入瓶中!
中年漢子一愣,手中法尺有連連斬出數尺,卻又被那寶瓶吸入瓶中,急的這中年漢子大聲一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拿下他們!”
周遭法宗弟子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抽出法尺,道道黑芒朝著三人連連擊去!
方才那個聲音嘶啞的黑衣人這時也有些著急了,喝道:
“淨世聖火!”
一朵潔白的火焰蓮花蓓蕾在三人聯手施為之下漸漸成型,法宗眾人所擊出的道道黑芒被那火焰蓓蕾盡數吞沒,方才形影還有些虛幻的蓓蕾此刻竟顯得清晰異常,喜得那聲音嘶啞的黑衣人連連叫好,更是不忘損這法宗弟子全是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