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聽嗎?”阿依娜遲疑,狐疑的看了看江牧野,又看了看可敦。
為什麼要支開自己?
“是一些私事,放心吧,很快!我保證……”可敦走過來,揮手讓她的侍衛都退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她不傻,而且就是傻,也大概能夠看出這丫頭對自己的防備。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裝和氣好人。
“阿依娜……你先上馬,我馬上來!”江牧野看到阿依娜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他也想知道可敦想做什麼。
自己大病初愈,這是第一次出敖漢的駐地,如果第一次就出事,而且對象是可敦,那這件事就有趣了。
“這……好吧!不過你們要快點!”徘徊兩步,阿依娜又轉頭囑咐,“天要黑了,別讓我阿爸擔心。”
“知道了……”江牧野揮手,有人關心的感覺確實不錯。
直到阿依娜走遠,江牧野才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他眸色深沉,轉而看向可敦,“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你可以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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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少爺呢?”
額圖看著獨自回頭走阿依娜,不確定看了眼遠處的江牧野。
“他們有話要說,在這裏等著。”阿依娜煩躁的揮手,“額圖,你殺過人嗎?”
“是的……”額圖不知道為什麼,阿依娜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說到,“我是二汗帳下的隊長,管理著五十人的隊伍,我跟隨大汗出征,這是第五個年頭。殺過多少人我自己也不清楚。”
“這麼說你很厲害嘍?!殺人是什麼感覺?”阿依娜坐上馬背,額圖替她牽住馬鼻。
這個人是最近她阿爸回來才突然被安排在江牧野身邊的,以前的種種,阿依娜都不知道。
剛才隻是隨口一問,發現這個滿臉刺青的男人似乎挺厲害的,阿依娜突然來了精神,追問到。
“沒什麼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會很惡心,因為殺人是肮髒的,敵人的血又腥又臭,砍掉他們的頭顱,你的身上也會沾上這種味道,洗也洗不掉。
不過後來就好了,慢慢習慣。
殺死一個敵人,割下他的耳朵,戰爭結束之後會得到大量的賞賜,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不喜歡做,為了家人,為了信仰,我身為男人也不得不去做。”
額圖想了想,身不由己,大概是他在戰場上最大的感受。
當號角吹響,他務必要拔出利劍,帶著他的一幫兄弟衝向敵人。或許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或許他的頭顱也會變成敵人獲得賞賜的戰利品。
這種感受是一個從小生活安逸的女孩不能理解的,額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但當阿依娜問起的時候,心裏就像打開了枷鎖,那種感覺止不住的翻湧。
阿依娜聽的很認真,額圖聲音低沉沙啞,這個對她來說姑且算作故事的經曆,阿依娜或許不能感同身受,但額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
一個勇猛殺敵的的戰士,在她看來和她阿爸一樣應該受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