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是什麼?”江牧野抬起頭,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深邃的黑暗,一眼望不到邊,在那些黑色大箱子背後,究竟藏著什麼?
“骸骨……它們的主人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其他人也不例外。”
紮貢拔出腰間的佩劍,遞給江牧野。
那是一把造型別致的長劍,紅木劍鞘上鑲嵌著黃金花邊,那是圖祿埠統治者身份的象征。
“你有兩個選擇,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他沉聲說到。
阿依娜一看紮貢對著江牧野拔劍了,這還了得,當時就想過去阻止,卻不想敖漢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她一動不能動。
“阿爸?!”阿依娜不解的回頭,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去。
“安靜一點,阿依娜!你自己也闖了大禍,不是不懲罰你,隻是現在還沒輪到你而已。”
“阿爸!”阿依娜咬牙,他們闖入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曼頓身上,為什麼大人們就不聽事情的原委呢?
葛格頭埋的更低了,完了完了,如果連江牧野和阿依娜都會受到懲罰,那自己還有活路嗎?他內心捏了一把汗,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肚在一下一下的跳。
“選擇的機會?”江牧野看著紮貢遞來的長劍,沒有伸手去接,他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第一個是死,我知道。不過我想聽聽第二個!”
“第二個……把這裏的東西占為己有!”江牧野一口說出第一個選擇,紮貢並不覺得意外,他本來就知道這個孩子出人意料的聰明。
從烏蘇勒帶他回來的時候紮貢就發現了,江牧野懂得隱忍,一個既聰明又懂得隱忍的人才能從遊戲開局活到最後。
否則在權利的鬥爭中,一個蠢貨隻能淪為草原肥料而已,江牧野如果不聰明,紮貢當時就不會把他帶回來。
“占為……己有……”江牧野瞳孔一縮,猛的看向紮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紮貢不屑,手裏的劍仍舊指向江牧野沒有鬆動的跡象。他朝前兩步,和江牧野距離更近了,兩人麵對麵,他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自己的兒子。
十三四歲的麵孔,上麵仍舊留著少年獨有的青澀,深黑色的瞳孔像是純淨的黑曜石,皮膚白皙的像是牛奶。
他五官精致,喉結還沒完全發育,再加上身形瘦削,如果不是穿著男裝,一定會有人覺得這是個漂亮的女孩。
紮貢看著看著,突然在心中了一口氣,江牧野長得太像他的母親了,他繼承了那個女人的容貌。
美貌是個好東西,可這偏偏是一個不看臉的世界,對於弱者,美貌隻是禍端,會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隻有強者才能把其握在手中,任之把玩。
江牧野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的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裏,無人看見他手背上的青筋,也無人看到手心被指甲劃出來的鮮血。
因為太用力,連肩膀都在輕微的顫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