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輛半履帶裝甲車、79輛四輪越野車、67輛輕型運輸卡車,這些原本不入眼的“角色”在裝配660管火箭炮之後,既擁有了出乎意料的支援火力,又兼備快速靈活的機動力,它們晝伏夜出,避開敵人的空中偵察集結到萬德利茨周邊,隻等戰鬥的號令一下,當即炮火輪發,那摧毀力和破壞性絲毫不亞於傳統炮兵。// //
趁著占領萬德利茨的蘇軍官兵被突如其來的凶猛炮火打得蒙頭轉向,隱蔽集結的德軍部隊開始從西、北兩個方向發動進攻,並迅速突入城內與蘇軍展開近戰。不足千米的戰鬥距離對於以機械化裝備為主的蘇軍第和第00坦克旅所部來並無優勢可言,起起落落的照明彈晃花了坦克手們的眼睛,無處不在的德軍反坦克戰鬥組隨時可能從街角廢墟發動致命的攻擊,那些蘇製自行火炮防禦力相對薄弱的劣勢更是畢現無疑。在這種情況下,蘇軍部隊隻好令己方的自行火炮和輜重車輛往東撤出城區,由坦克、裝甲車和步兵繼續在城內組織防禦。
進攻方勢在必得,防守方堅韌不拔,的萬德利茨因此成為雙方慘烈拚殺的血腥戰場。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爭奪,逐棟逐戶的拚搶,還有雙方士兵視死如歸的氣魄,但凡經曆過斯大林格勒或列寧格勒戰役的兩軍官兵都會聯想起數年前的激戰,角色未曾變換,就連手中的武器也大同異,怎能不讓人感慨曆史的輪回和宿命的奇妙。
街口,一輛利用裝甲車殘骸遮擋車身的54坦克在步兵們的支持下頂住了敵人的輪番進攻,前方的街麵和建築廢墟已累積有三四十具德軍士兵的殘骸。在這場爭分奪秒的攻城戰中,德國人一概此前數日以保存實力為主的作戰方式,不惜傷亡地進行壓迫式進攻,這讓蘇軍官兵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在麵對西方盟軍部隊時,哪怕對方擁有數量上的明顯優勢。他們也很少會陷入這樣的被動境地。還不夠人們喘息的時間,視線前方又出現了德軍的身影,接連兩枚反坦克火箭彈拖著明晃晃的尾焰飛射而至。以這樣的交戰方式,54根本沒有機會進行主動規避。坦克組成員連同步兵同伴們隻能在祈禱中做好承受損失的準備。夜戰環境顯然也影響到了進攻者的火力精準度,在蘇軍步兵火力的幹擾下,德軍反坦克戰鬥組無法推進到足夠理想的距離,從射程邊緣發射的火箭彈一枚擊中了坦克前方的裝甲車殘骸,在這堆廢鐵上白白耗費了能量,另一枚雖然射中了坦克炮塔,可蘇聯人在經過之前幾的戰鬥後對他們的坦克進行了一些臨時性的改裝。包括在易受攻擊的部位加裝鋼板,而54的炮塔正麵裝甲又是防禦最堅厚的部位,竟硬生生地扛下了敵人的鐵拳火箭彈。如同遭到攻擊的野獸,76毫米的並列機槍發狂地吼叫起來,彈雨在前方的廢墟中激起連串火星,將德軍人員死死壓製住。與此同時,協同防禦這一街口的蘇軍步兵也用從裝甲車上卸下來的17毫米機槍猛烈開火,一組操作輕型迫擊炮的人員默契進行觀瞄調整。
“開火!”
軍官一聲號令。操作手讓迫擊炮彈滑入炮管,頃刻之間,炮彈隨著“嘭”一聲悶響飛出。幾秒之後便落在對麵的廢墟之中,對進攻的德軍造成了進一步的阻礙和殺傷。
眼看德軍的新一輪進攻將遭瓦解,一名留著厚密唇胡的蘇軍士官側過頭:“那是什麼聲音?”
“敵人坦克?”身旁同僚亦瞪大眼睛,在激烈槍炮聲的幹擾下,他們著實難以判斷那種轟鳴聲究竟是由什麼東西發出的。就在這時,對麵德軍的機槍火力陡增,像是為己方攻擊武器的出場搖旗呐喊,又像是有意幹擾蘇軍官兵們的注意力。緊接著,一枚發著綠光的信號彈從數百米外的建築物中射出——它不是朝射擊,而是像普通槍彈那樣向前飛行。劃出一道弧線後落在了54前方。這種信號彈本身並沒有特殊的威力,但蘇軍官兵都意識到這定是敵人的某種戰術信號,一名士兵想要用衣物將其遮住,然而他剛剛起身就被對麵德軍的槍彈逼了下來,與此同時,奇怪的轟鳴聲愈發清晰。這裏的蘇軍官兵沒人能夠判斷出它究竟是什麼來頭,他們全神貫注予以應對,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噪音源壓根不會從前方路口出現,這種能夠貼著屋頂閑庭信步的飛行器已在街口西側的百米空中懸停,位於後座的武器操作手通過紅外瞄準器找到了地麵部隊發射的信號彈——不斷開火的槍械在他的瞄準鏡中亦以光斑形式體現出來,但它們的光亮都不如坦克發動機,哪怕是好幾分鍾前熄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