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躲在暗無日的地洞裏,長得一點都不帥的帥倫帥營長心這是報應啊!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看著川軍挨炸,一轉眼的功夫就輪到自己了。
“喂,盛銳。”捅捅蜷縮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炮兵觀察員周淩,帥倫一臉憂鬱,道:“你這個炮彈正好擊中咱們這個洞口的概率有多少?”
“十萬分之一?”周淩有口無心的答了一句,又道:“帥哥,你就安心貓著吧,這炮打不了多久的,有個幾百發就差不多了,炮彈貴著呢!”
“沒想到這個楊森居然也有炮兵。”帥倫恨恨地歎了口氣:“對了,你們炮兵是幹什麼吃的?就不能把他們給敲掉?好像課本上有過‘炮反擊’的。”
實際上這也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因為楊森的四門寶貝山炮就大大方方地擺在對麵山頭上,轟隆隆地打個不停,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被國民黨的火炮敲掉。
“這個是上麵的事情。”周淩抬起頭看看頭頂上的泥土,笑了笑:“我早就把數據報上去了。他們要打早打了,現在不打肯定是有道理的,估計是想給楊森一點希望吧?戰爭就是靠希望在進行的,如果楊森沒有了打勝的希望,那他會怎麼幹誰都不知道,所以還是給他一些希望吊著他比較好。”
又是一個人才,原來黃埔軍校降低一些招生的門檻還是網羅到一些人才的。雖然這個周淩的政治素質不怎麼過關,根本搞不清楚三民主義和軍國主義的區別,不過他在軍事方麵還是有點賦的,一猜就猜到了羅耀國的意圖。為了避免嚇跑了楊森,從而延長平定四川的時間,所以羅耀國特意“請”但怒鋼手下留情,別一下子打垮楊森的兩路進攻部隊。
“唉!那我們就隻好做炮灰了。”帥倫現在真有些羨慕炮兵兄弟了,步兵現在怎麼看都像是炮灰,蜷縮在塹壕和防炮洞裏瑟瑟發抖,祈禱各路大神保佑,千萬別讓炮彈砸到自己。
看著對麵的兔兒岩被自己的四門山炮轟成了一片火海,王正鈞得以的對身邊的範哈兒笑道:“海廷兄,怎麼樣?你看看那幫龜兒子不是連個悶屁都不敢放了?嗬嗬,我看那個兔兒岩上是沒有幾個活物了吧?”
“兆奎(王正鈞字)將軍的是,這種硬仗還得是您的第三師出馬,我的那些袍哥兄弟夥也就隻配給您搖旗呐喊,助個威。”範哈兒打著哈哈滿臉的謙恭。他這個袍哥舵把子可不敢在王正鈞這樣的悍將麵前造次,人家可是楊森的愛將。
十分鍾的炮擊一停,川軍第三師的一個旅就在旅長喻孟群的指揮下對兔兒岩高地發起了第一輪的猛攻。這次投入的是川軍的精華,袁治和楊鴻開的兩個團,他們二人是川軍中有名的打手,他們的部隊自然也不是弱兵。三千名身穿著灰色軍裝,戴著大簷帽的官兵,托著上了長長刺刀的川造步槍。在已經被炮火犁成一片焦土的地麵上展開形成戰鬥隊形,從東、北兩麵向兔兒岩高地緩緩逼近。在他們身後還有兩個扛著水冷式重機槍的機槍連跟隨著,準備隨時提供火力支援。
兔兒岩陣地上的硝煙還為散盡,數百名**官兵就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貓著腰迅速的跑向自己的崗位,準備迎戰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帥倫和周淩也鑽出防炮洞,一起到了特意為營部所準備的一個位於高地頂部的掩體裏。
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敵人正舉著寒光四射的刺刀緩緩的逼近,帥倫的心中更是一凜,幾乎就要給敵人的氣勢嚇倒了。沒想到一直被人瞧不起的川軍居然也能打出這麼有氣勢的進攻了,收起來輕視之心,帥倫轉頭望著炮兵觀察員周淩,眼睛裏充滿了期盼。
“方位角7―55,距離410,密集轟炸。”周淩已經拿起電話在給炮營做指引了。